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替他做個見證,如今差事已畢,又見這倉寒之地主人們都畏手畏腳,而陸欽州又是佳人在隔壁,想必也心神不寧,便只是略動了幾口菜色,便要起身告辭。陸欽州也不相留,自己送出院子叫李德立相送了,便仍回了西跨院。
孟泛此時心內惶惶卻還要苦撐,躬身揖首道:“可要老夫安排甥女與大人見上一面?”
陸欽州點頭道:“多勞孟二爺。”
蔣儀早起就叫楊氏帶到了二房後院中,只叫她與元蕊兩個在小西屋裡暖著。蔣儀知今日陸欽州就要來,心裡如何能安寧,拿了塊帕子在那裡戳著打發時間,卻也不知戳破了手指多少回,倒叫元蕊取笑了半天。
眼看快到午時,楊氏進來笑道:“儀兒快別操心了,二舅母方和出去替你相看了,陸中丞雖年級長些,身量高大又儀表堂堂,長的極是清俊,與你十分般配。”
楊氏估摸還要用過午飯才相見,便叫大廚房端了午飯來,三個人正用著,荷荷進來道:“二爺那裡要表姑娘穿戴好了去小荷塘邊。”
這便是要相看了。
楊氏從炕上跳下來,拿新裙子替蔣儀繫了,又親自替她穿上棉襖,將那出風毛上的浮塵都撣淨了,才道:“福春與荷荷兩個跟了,到了那裡就回來,別亂看亂說話。”
兩個應了聲,掀了簾子便要蔣儀出門。
蔣儀知此事已是躲不過,微一低頭避著釵環出了屋門,領著丫環便直奔小荷塘而去。
此時方才過午,陽光正烈的時候,倒也不覺冷意。
兩個丫環悄悄退了。蔣儀見四處寂靜,只陸欽州仍穿著上次見時穿的大氅,負手背身立在荷塘畔。她緩步過去在他身後站了,斂衽屈膝道:“小女蔣儀見過中丞大人。”
陸欽州並不回頭,沿荷塘緩踱起來,蔣儀也只得慢慢跟著。
“你是八月初一去的歷縣?”陸欽州忽而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蔣儀本是盯著他背影,見他轉過身來直對上自己的目光,登時便愣在那裡。
陸欽州颳去了那一臉遮面的長鬚,頰上還泛著青,他雙眼深遂,鼻高唇毅,倒也確是儀表堂堂。只蔣儀心中仍是那幅鬍子拉茬的樣子,見他這樣倒還愣住了。聽他又問了一遍,才道:“正是。”
“在那裡見的遠澤?”他又轉身,慢步往前走著,負在背後的雙手纖瘦修長,指節分明。
蔣儀不期他會問此,也不知是陸遠澤向他坦白過,抑或他從別處得知,當下也不做掩飾道:“我的馬車叫人劫了,跳車時遇到的他。”
“他當日本該返京,卻因你而重回了一趟歷縣,並且一直陪你寫訟狀,直到次日官司打完才回的京,可是這樣?”陸欽州又問道。
蔣儀見他停下轉過來望著自己,也迎上他目光道:“正是。”
陸欽州點點頭,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他早聽聞長嫂胡氏唸叨說陸遠澤欲要尋人替自己說門親事,因他朝事繁忙俱未放在心中,況且陸遠澤的親事自己早有安排,也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事情。後來聽聞胡氏言說他想娶的這女子是在半道上碰見的,十分的勇猛強壯,身體極好,必能擔起府中中饋來,自己也只當他不過是說笑,半路遇女子本就可疑,怎可為親。
八月初陸遠澤唯一外出過就是去歷縣,三方言說,事實現在就擺在這裡。
陸欽州自十五歲起把大曆的疆土跑了大半,近年來實權中握縱橫朝堂,竟在婚事上又起了波折。
他記得兩月前為了陸遠澤的親事與他衝突,他是從未在意過,陸遠澤在外間遇見的女子究竟是誰這件事。在他心目中,那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女子,很可能只是個山野村姑,與陸遠澤將要迎娶的女子比起來一文不值,而陸遠澤之所以反抗,也不過是因為他不願意屈服妥協於被他人執掌的婚姻罷了。
只他何其聰明,方才孟宣一句話就叫他將這兩件事關聯在了一起。只是他仍還抱著希望,希望蔣儀可以否認說沒有,不是。
但蔣儀就這樣揚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正是。
陸欽州又問道:“除此可還在別處見過?”
蔣儀心道胡氏繡坊那次見面陸遠澤必定也不敢說出去,畢竟自己是為了救他才冒然前去,這事傳出去才是真正有損閨名,陸遠澤當知其中厲害。當下便言道:“清王妃千秋那日,在清王府見過一面。當時二舅母與元蕊表妹俱在。”
難怪那日陸遠澤一定要跟著他一起前往,才進了門就沒了蹤影,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與蔣儀已踱到了陽光照射的暖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