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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府,又成了一件能說許久的事情。
兩人在起居室用過了晚飯,移步到臥室。陸欽州見小榻床邊小几上一盆桃花已經結了骨朵,看了半晌道:“我記得這花要到三月間才能開。”
蔣儀走過來笑道:“妾今年格外怕冷,地龍一直燃著,想必是屋子裡太熱了才叫它早開。”
她嫁過來快一年了。
陸欽州道:“桃花謝了還有丁香花,這屋子前後皆是。”
他終是沒有開口問,她可曾穿過那套玉色衫裙,那衫裙可還合乎她的身材。
初梅在門上張望著,陸欽州瞧見了問道:“何事?”
初梅躬身道:“潘兒在二門上傳話,說李大人來了。”
陸欽州知是方才那黑衣人吐口了,回頭來把蔣儀扶到床上展了被子替她蓋了道:“你先歇息,我出去看看。”
蔣儀自大年初三就未見過他,以為他總要歇過了今晚,誰知才用了頓飯就要走,心內雖有些不自在卻也不露出來,微微笑道:“大人快去吧。”
陸欽州疾步到了墨巖齋,見李德立在書房外站著,招手叫了一同進屋談話。誰知進屋就見程介甫亦在圈椅上坐著,見了他忙站起來道:“中丞大人,這麼晚程某打擾了。”
陸欽州見潘兒替他上了茶果,遙按了道:“介甫先坐,我這裡先處理點事。”
李德立一跟進西邊書屋就關上了門,見陸欽州在書案後坐了,才躬身道:“回九公,問出來了,說是兵部下屬的蕃兵,蕃兵不過遊兵散勇,又如今京城無可備之事,那兵總為賺些私財常接些外間賣兇殺人的活計,蛤這次卻是兵部員外郎直接派下來的活計。”
陸欽州道:“兵部多是蕭尚書手下的人,如今兵部沒什麼實權,他倒江湖起來,把這當個賣買來做。”
蕭尚書做賣買發的家,到如今官居一品,還是喜歡做些賣買來掙錢。
李德立仍躬身站著,見燈光下陸欽州陰沉著臉,他如今年級漸長,五官漸沒了年輕時的清秀之氣,眉目間叫沉負壓出淺紋來。
“人了?”陸欽州忽而問道。
“死了。”李德立立即回道:“狀書俱在,簽字畫押過的。”
“程參知今日也在刑部。”李德立又道。
陸欽州點點頭,揮手叫他出去,自己在裡面坐了會兒,就見程介甫捧著杯茶推門進來了,他有些歉意的笑著:“這麼晚還來打擾中丞大人,實在抱歉。”
陸欽州請他在案前一張圈椅上坐了,接過潘兒遞來的茶沉聲道:“今日家裡出了些事情,害介甫兄白等了半日。”
程介甫擺手道:“你原也忙,就是家裡未有事,我怕也要等到這時候。”
他見潘兒退出去關上了門才又道:“我因想著在御史臺怕要等你半天,就想到刑部去劫人,誰知去了正好碰見李德立押著個人來審。雖我未觀審,但從御史臺出來時正好聽聞御街上人人傳言說中丞夫人遇人刺殺。這兩件事可能扯到一起?”
陸欽州無言點頭。程介甫又苦笑道:“看來這會蕭尚書是要下狠手了。我聽聞那匪徒扛不住咬舌自盡了,中丞大人為何不叫李德立留個活口好與蕭尚書對質?”
陸欽州伸手端了茶杯道:“這本是打機鋒的事情,當面對質就落了下乘。”
他拿杯蓋颳了浮沫飲了一口又道:“明日計劃改了,你先去徐州,半路大概就會接到聖旨。”
程介甫驚道:“中丞大人的意思是要把蕭氏三傑一併拿下?”
陸欽州飲了口茶慢慢道:“言官們手裡有尺厚的材料能寫成彈折,我一直壓著沒讓往上報,如今看來,蕭氏一族是急不可耐了。”
程介甫猶豫道:“介衡你雖一直兩面不沾,可也兩面都不惹的,如今這樣一下子彈駭了蕭氏三傑,就是公然與瑞王一系做對,將來若他登上大寶……”
陸欽州緩緩搖頭道:“我們不過是做事的人,將來誰登上大寶,那還是十年後的事情。陸某不能為了十年後掉腦袋的事情就容讓了今日欲要殺我妻子的人。”
他雖向來百事淡漠,但也百事剋制,從不肯過分流露自己的情緒與想法,能說這樣的話,顯然是氣極了。
不過對於程介甫來說,這卻是件好事。如今抵抗新政最嚴重的地方就是淪州、徐州與株州,偏這三州最為富庶又皆是不用納稅的貴族們佔了土地,若能一併拿下,明年戶部的帳面上必會十分好看,到時候就能理直氣壯要求皇帝加軍餉了。
程介甫得了這個好訊息,又知道陸欽州一年到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