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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公題的,上下兩層小樓,一進門,最先看到的便是正中一排十六扇屏風,貼著去年國子監大考頭十六名的墨寶,一年一換,明年將會張貼國子監今年年底大考前十六名學生的墨寶。
凡得以留下墨寶在南北涮鍋店的,張掛期間,但來吃飯,即便是呼朋喚友,所花費用皆記在店家賬上即可。
訊息一放出去,國子監的學生便議論紛紛,又有慕俞在裡頭宣傳,是以,到得開張這一日,國子監的學生都紛紛湧至,圍在這一扇屏風跟前觀摩。
小阿寶和小胖墩當起了跑堂,來回給客人斟茶添水,跑的不亦樂乎。
底下一層是堂食,共二十張桌子,分為左右兩邊,左邊八張,右邊十二張,杜恆言在原來茶樓的基礎上略做了一點改動,將三十張桌子縮成了二十張,格局開闊許多。
樓上原是十五個小包間,杜恆言改成了十個小包間,兩個大包間。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來排列,每間都張貼著兩幅字畫,一副是當朝大儒的,一副是趙國文壇新起之秀,其中有國子監祭酒管濂先生的一副《浪拍松石圖》,大中祥和元年的探花郎阮翰林的《山溪綠竹圖》,杜恆言還去清桐書院向宋夫子求了一副《江岸初花圖》。
太子不知從何處得知她在求畫,派人送來一副《梅花繡眼圖》,印章是鳳竹公子,杜恆言見是自己精神食糧所畫,一時頗為振奮,與管濂先生的一起掛在了天字間。
杜恆言是存了一點私心的,鳳竹公子這些年一直不曾以真名示人,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將他的字畫掛在天字間,他早晚會知道,若是來蹭吃蹭喝就好了!
杜家阿翁和阿婆站在二樓廊上,看著下頭扎著頭巾的忙忙碌碌的兩個娃兒,杜太初道:“這兩崽子,日後可有地方折騰了!”
元氏笑道:“你呀,是怕他們以後不在你跟前耍寶了!要我說,這兩孩子跟著阿言,你我都省了多少心啊!”原本孤僻肥胖的孫子,在阿言的管教下,不禁性子活潑起來,腦瓜子也靈敏了,便是原先只管熙文一口吃食的老頭子,都開始認為熙文是可塑之材,開始悉心教導。
經歷了抄家,杜家還可有如今的蒸蒸日上,元氏心裡是踏實又驕傲的,原先她也以為杜家根基不深,一朝傾覆,便是滿盤皆輸,可是阿言讓她相信,杜家的子孫即便是逆境,也能夠絕地逢生。
入京以後,多年來患得患失的心境,忽然就平和了許多。
眼看著下頭慕俞那孩子領著一幫同窗過來捧場,眼見著阿言和慕俞站在一處兒說話,怎麼看怎麼般配,元氏心間默默盤算起下半年適宜嫁娶的日子來。
樓下,杜恆言剛與慕俞說兩句話,手裡頭便被慕俞塞了一個小條形漆畫花盒子,道:“一早準備給你的,插簪的!”
“插簪?”杜恆言正心下奇怪,慕俞已經帶著同窗上樓找座去了。
到了晚間,躺在床上的杜恆言才忽地想起來,交了細帖子,男女雙方同意後,下一步,可不就是插簪了!
第67第
杜恆言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和慕俞之間已經正式進入談婚論嫁的過程了。翻身將枕頭下的簪子拿了出來; 藉著從窗戶裡漏進來的月光細看,是一支紫水晶缺月木蘭簪,簪腳刻了一個“言”字。
杜恆言食指指腹在那一個字上摩挲。
她對慕俞一直有兒時的相濡以沫; 孃親失智; 田地被搶,她和慕俞一樣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慕俞拿著律法翻來翻去找法子,雖然她並不認為四歲的孩子能幫她什麼; 可是那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他那麼認真; 那麼焦急; 擔心她會吃虧,擔心她會被欺負,濡溼的眼睛; 到現在還印在她腦海中,這麼些年在京城中再不順氣的時候,一想到慕俞,心便是安定的。
這次杜家慘遭抄家; 她也是想都沒想,就把手裡頭一點可活命的首飾搬到了他那,慕俞自個一來京城; 就想著她在杜家是寄人籬下的,給她在烏桕巷子裡買了一處宅子。
不需言語,他們之間便能體量對方的處境。
杜恆言一夜裡睡得昏沉沉的,第二日一早便被紫依喊了起來; 紫依打發了要進來伺候的小女使,輕聲道:“主子,太子殿下一早派人送了信來,說是請您過去一趟陪陳側妃聊天。”
杜恆言奇道:“我和陳側妃貌似並沒有交集啊!”
紫依低頭道:“主子,來送信的是張家衙內身邊的隨從葉門。”
紫依見主子一副恍然的模樣,想起來這幾天聽到的訊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