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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蘇一這會子怕也是開始心裡打鼓不肯定了。他自己呢,同樣著急。可皇宮裡那位偏壓著這事兒,遲遲不肯鬆口應下。
他慢慢啟唇,“六哥應過我的話,婚嫁隨我的意,必得有我點頭,否則不會強派。想來還只是一時接受不下她的身份,總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往前我拒了他指的所有婚事,這會兒總要受他拿捏一下。且再等幾日吧,若他還是沒動靜的,我便先下聘娶了一一,冊文之事,留待往後再說。”
韓肅看他心裡有打算,自然替他放心。可瞧著他仍是心不在焉的,那心思不定便不是這個事了。那又是什麼呢,便想到他今日往鋪子上去了。去鋪子上能遇著什麼不順心的事兒?思來想去,也便只有一個可能——遇上了鋪子裡的男夥計王石青。
韓肅自然知道王石青的存在,早前府上抓過,叫蘇一帶出去的。那是蘇一的師兄,可沒見出與蘇一有什麼不尋常的互動關係。難道這種醋也要吃了?他不明白,自然也不知道石青要贅給蘇家做女婿這一宗。
他猶疑地開口試探,“去鋪子上遇上了王石青?”
許硯一聽韓肅提到王石青,這才抬起頭來看他,說:“你知道?”
韓肅知道什麼,他可沒他知道得多,嘴上卻說:“知道,一直在蘇家住著,後又到鋪子裡幫著幹些雜活。據說做飯做菜也是一把好手,一直伺候著蘇太公、蘇姑娘和沈家那小姐。”
許硯抿了抿氣,擱下手裡的棋子,心思已全然不在棋盤上,看著他說:“既知道,那你怎麼不早與我說?”
韓肅也擱下棋子來,卻不知這事兒還是嚴重的。看他這會兒的神色模樣,這倒是個大麻煩一樣。可不就是蘇一的師兄麼,與師爺爺師妹住一處同打理一間鋪子,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難道真與蘇一之間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事了?他頓頓開口,“怎麼了呢?”
許硯低下頭去,想了想上晌把石青帶出鋪子問他的話,得的回答。石青說的話不多,只說他是為了找個安穩的歸處才回來的。要贅給蘇一做夫婿,與她一起養師爺爺。可他師妹蘇一不願意,還與他撒了一場謊,先安撫住了蘇太公。可蘇太公一直等著呢,要把他們湊夫妻。
想到這裡,心裡的不踏實直往上頂起來。他自顧又輕輕吸了口氣,從炕上起身下腳榻。雖石青也沒表現出對蘇一有什麼非分之想,但也不介意給蘇家做女婿。只要蘇一頂不住蘇太公的壓力,那這事兒就成了。他出了書房往外去,沒有和韓肅打聲招呼,也沒讓別人跟著,自出了王府去。
這黑燈瞎火的,隻身一人又往哪裡去呢。趁著月色,頂著涼風,直往鐮刀灣去了。走時走得急,也沒披件外衣禦寒。雖是身輕體壯之人,也叫這冷風吹透了大半截身子。就這麼一路摸至白橋,又依著記憶中大致還有些印象的路線往蘇家去。
蘇家是找到了,院前有一棵榆錢樹,錯不了。到了又怎麼辦呢,他總不能敲門。這時分來人家門上敲門,算怎麼回事?再說是找蘇一的,不得叫人轟出來?雖說他身份金貴,蘇太公不敢造次,但面子上絕壁是掛不住的。他在院角上踟躕半晌,最後不過借力翻牆頭上守著去了。
整個身子隱在一角黑暗裡,看著東西廂房和正堂都還亮著燈,便只這麼等著。等了一陣,忽見蘇太公從正堂裡出來,手裡捏個棕瓷酒壺。搖搖晃晃著身子去了西廂,不知入了誰的房,隔了一陣便出來了。手裡的酒壺沒了,卻不知給了誰。
再等著瞧,便見蘇太公才剛進的那間出來了王石青,手裡仍捏著那隻酒壺,另手裡又多出兩個細腳杯子來。他站在門前前後看了兩眼,便直直往對面東廂房裡去。
許硯正守在東邊的牆頭上,便可聽得幾句聲氣較大的話來。聽那聲音是蘇一,才知道他找蘇一去了。但要聽清說的什麼,卻不能夠。耳朵豎得尖兒,再要聽時,又見那石青從屋裡出來回到了院子。瞧著像是叫打發了,仍站在院裡裡左右為難的樣子。而後他卻沒回自己的房間,往西廂另一間裡又去了。
他看不出所以然來,只在牆上守著罷了。想著等到幾間屋裡燈滅,他再下到院子裡,往東廂找蘇一去。他是按不住心裡的不踏實來的,想安一安自己的心。一想到石青與蘇一一個院子裡住著,心就吊起來,實在不暢意。然這會兒心是安了,卻又不想立馬回去。想著來都來了,自然要下去瞧一瞧再走。
便就這麼等著吧,先瞧見正堂燈滅,再發現東廂燈滅,最後便只剩下西廂。也不知道那王石青是不是入了那沈家小姐的房,也不知做什麼去了,遲遲不見出來,也不見吹燈。等得他有些生困,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