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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齊就更可憐,還不到兩歲,恐怕連這點印象都沒有。
這些年都是爹拉扯她們兩人長大,兩人自小相依為命,雖時有爭吵,但感情一直非常好。這次,或者真的冤枉易齊了。
眼見到易齊額頭又滲出一層細汗,易楚拿帕子擦了,就看到易齊掙扎一下,喃喃道:“姐,我不是有意的,姐,你信我。”
這句話卻是清晰而有力,似是用了全身力氣。
易楚忍不住落下淚來,俯身將臉貼在易齊臉上,柔聲道:“姐信你,姐相信阿齊。”
易齊彷彿聽明白了,沉穩地睡去。
易齊燒了兩天兩夜,易楚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兩天兩夜。這下辛苦了易郎中,既得接診病患還掛著兩個女兒。
好在顧瑤聽顧琛提起易家的事,每天過來幫忙準備一日三餐,才不至於讓易家人更加忙亂。
顧瑤是個心細的,煮粥也會煮兩份,易齊大病未愈,給她單獨做的小米粥,易郎中每天勞苦,又準備了山藥粥或者南瓜粥。小菜也做得清爽可口,鹹淡適宜。
第三天,易齊的熱度終於退下去,易楚長長鬆了口氣,握著易齊的手,愛憐地說:“這才幾日,臉上的肉都瘦沒了,得吃多少魚肉才能補回來。”
易齊斜倚在靠枕上,細長的眼眸裡含著盈盈淚光,“又讓姐跟著受苦,以後我一定會對姐好。”
兩人不約而同地迴避了廟會那天的事。
易楚笑笑,“你好好照顧自己就是對我好了……病算是好了,藥還得吃,方才已經煎好了,我去熱一下。”
易齊乖巧地點點頭。
醫館裡,易郎中正給人把脈,“冰凍非一日之寒,氣血不足之症得長期調養,丸藥仍是一日一粒,另外膳食上需得多加註意,可用紅棗或者蓮藕煮粥。”
對面坐著的正是前幾日來買四物丸的那人。
那人“嗯嗯”地頜首,眼神卻甚是銳利,極快地掃了易楚一眼。
易楚心頭一慌,連忙沉住氣升起爐火,將藥罐坐了上去。
易郎中聽到動靜回頭問:“阿齊醒了?”
易楚低聲答道:“醒了,已不像先前那麼熱了。”
“那就好,”易郎中找出藥丸,包好,遞給那人,又對易楚,“待會我再去把把脈,重新開個方子。”
辛大人拿著藥包緩步走出醫館,面上與往日一般平靜,心底卻是波瀾萬千。
剛才那眼,若他沒有看錯,易楚雖然面帶笑容,可目光裡滿是防範與戒備。
記得前幾次,她的笑容都是明媚親切,落落大方。
難不成,她認出自己了?
辛大人搖頭,這五年,他每天轉換在錦衣衛特使與麵館東家兩個身份間,時不時也會在麵館遇到親近的軍士。
可從沒有人認出他來。
他也早就養成時刻警惕的習慣,絕不會露出破綻。
那麼是哪裡出了差錯?
有一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無論如何,這個女子是留不得了……
第13章 害怕
月色淺淡,灑落滿地清輝,閃爍的星子猶如多情人的眼眸,在墨藍的天際,調皮地眨呀眨。院子裡,盛開的月季花釋放出清雅的香氣,不知名的夏蟲躲在牆角細細地吟唱。
醫館的燈早就滅了,正房與西廂房也黑漆漆一片,惟有東廂房一盞油燈,隔著輕薄的窗紗散發出淡淡光華。
易楚正湊在油燈前做針線,中午因易齊病好了許多,她心情鬆快就歇了個晌覺,沒想到夜裡卻走了困,竟是睡不著。
她仍是穿著白日那件半舊的鵝黃色鑲蔥綠色月牙紋的半臂,月白色挑線裙子,烏黑的青絲鬆鬆地綰成個纂兒,用支簡單的銀簮別了,再無其它裝飾。
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溫柔似水,眉目如畫。
燈毫無徵兆地滅了。
眼前驟然一黑,易楚本能地伸手摸索火摺子,就感覺屋子裡多了道不屬於自己的若有似無的氣息。
緊接著有艾草的清香沁入鼻端。
易楚定定神,試探著喊了聲,“辛大人?”
月光隔著木窗照射進來,在地上留下窗欞的陰影,半邊兒明,半邊兒暗。自暗處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直直地停在她面前。
他沒戴面具,幽深的黑眸折射著月光,亮得驚人,可又冷得嚇人。
“怎麼認出來的?”他淡淡開口,手輕輕抬起,拂開易楚腮邊的一絲亂髮,手指觸到細嫩的肌膚,停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