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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有點疤不算什麼。”
易郎中笑笑,取了藥膏遞給胡二,“先用著,用完了再來取。”
“我祖母的腿疾?”胡二可憐巴巴地看著易郎中。
易郎中面色一沉,片刻才道:“你祖母的腿疾已無大礙,如果疼痛的話,還是按照老辦法,多按壓那幾處穴位。”
“剛才我爹請了大夫來看,說是腿筋斷了……能不能請您過去看看。”
“若是腿筋斷了,我也無能為力。這邊還有一堆事等著,抽不開身。”易郎中淡淡地回答,轉身找出戥子準備稱藥材。
顧琛很有眼色,忙把藥爐搬過來,順勢將胡二擠到一旁,“讓讓,沒事別在這杵著。”
胡二低下頭,右手狠狠地攥成一團,很快又鬆開。
榮盛擔憂地對易郎中道:“先生,胡家兄弟多,個個都不是善茬,這樣做是不是得罪了他們,不如我陪先生過去看看?”
不等易郎中開口,顧琛已經開口,“他們胡家一向欺行霸市,仗勢欺人,早晚有人收拾他們。你怕得罪他們,我可不怕,橫豎有官府衙役。難不成被人欺負了,還得乖乖聽人使喚?哪有這樣的理兒?”
易郎中笑著將稱好的藥材遞給他,“先洗一洗,泡上半個時辰,大火煎,沸開後換小火煎一個時辰,小心守著別糊了。”少頃,又道,“咱們不惹事,可也不必怕事。拋開這幾日的事情不談,我也沒有人家一叫就出診的規矩。”
顧琛恭敬地回答:“弟子謝先生教誨。”他明白,自己要跟易郎中學的,不單是讀書認字,也不單是識藥問診,更有為人處事的道理與原則。
易郎中看著一本正經的顧琛暗暗點頭,原來他只想教他認幾個字,在醫館打雜也就夠了,並沒真的打算收徒。
可顧琛很機靈,每每以弟子自居,言必稱先生,而且行事方面有時候比榮盛來得大度坦蕩。
再觀察幾年,若真的本性好,即便把全身的醫術教給他也不無可能。
反正,他也不打算帶到棺材裡,誰有本事學到手,誰就繼承他的衣缽。
濟世堂這邊風平浪靜,胡家那邊又炸開了鍋。
胡屠戶忙活一通好容易喘口氣,想起先前帶回的女子來,就問婆娘將女子安置到何處。
胡婆娘沒好氣地說:“看著不是個安生的,讓我趕了。”
胡屠戶扼腕頓足,“我花了四十兩銀子買來伺候我的,怎麼說趕就趕?”
胡婆娘吃了一驚,她光顧著趕人,根本沒想到還有銀子這回事,頓時肉疼之極,氣得罵道:“這賤人就是個禍害,剛進門就勾引老三老四,時候久了,還不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你是豬油糊了心,竟然花四十兩銀子買這麼個玩意兒,要買小丫頭得買四五個。”
胡屠戶也心疼,他不是疼銀子,畢竟只給了四十兩,原本應允的六十兩銀票還沒送出去,他是心疼那麼嬌嬌嫩嫩的花骨朵般的女子沒了,加上適才一番折騰,火氣也上來,吼道:“你這個潑婦,看看自己那德行,腰比水桶還粗,摟著你還不如摟頭母豬。你這是嫉妒,犯了七出之罪。”
一來二去,在屋裡爭吵起來。
兩人嗓門就大,就傳到胡祖母的耳朵裡。
胡祖母生氣啊,自己癱在床上起不來了,想喝口熱茶喝不到,兒子心裡就想著美貌女人,兒媳婦盡顧著沾酸吃醋,沒一個惦記著自己的。
胡祖母氣急,捶床板捶得手疼也沒人搭理。索性抓起床邊早就空了的茶壺,朝著門外扔了出去。
只聽“咚”一聲,像是砸了什麼東西。接著是瓷器落地的當啷聲,夾著幼兒的嚎啕大哭。
定然是砸著孫女胡嬌了,胡祖母心裡發急,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下了地,只是不等邁步就倒了下去。
胡屠戶屋裡吵得更加熱鬧,不單是兩口子,還加上了胡三跟胡四。這兩人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被閒漢們揍的時候沒想起女子來,這空檔閒著了,過來打聽訊息,想知道胡婆娘到底將女子弄到哪裡去了。
胡婆娘一聽,不單是老子如此,兒子也都是這個德行,氣急敗壞地說:“老孃怎麼知道,老孃忙著幫你們打架,哪還顧得上那個狐狸精。”
胡三胡四跺著腳說出花了一百兩銀子的事。
胡家人傻了眼,合著他們共花了一百四十兩銀子,什麼也沒撈著。
也不能這麼說,胡三跟胡四好歹親了摸了,就連胡屠戶也摟了細腰,摸了小手,不算是打水漂。
四人完全沒心思理會外面的事,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