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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太過壓抑,壓陣在最後的霍安越走越是腿腳發軟,呼吸困難。
而走在雍闕前頭怕鬼的秦慢倒還走得平穩,只是在黑暗中她的視力似乎不如常人,走得極慢,說是龜爬都是在誇她。走一步頓兩步,仔細地張望一番,再小心翼翼地邁下去一步,如是往復再三她聽見身後的雍闕不輕不重地咳了聲。
她誠惶誠恐地駐足,側側身想給他讓出道來:“督主,我夜視不如常人,走得拖拉,還是您在前先走吧。”
雍闕卻不領她的情,高高在上地袖手旁觀,淡眼乜著:“那就更得走在前頭,否則一個人在後頭不知拖拉到哪裡去。”
他不給通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在他灼灼逼事下繼續一步一停地往下走著,下了數個臺階雍闕問道:“你是天生的夜間弱視?”
秦慢全神貫注地注意著腳下,答得有口無心:“不是。”
“那是?”
不知道是不是雍闕他的錯覺,秦慢的聲音彷彿也為這壓抑氛圍所浸染,透著一絲黯然:“後來不小心傷了眼睛而已。”
她繼續聚精會神地數著臺階而下,雍闕靜默地走在她身後,他的步履輕得幾無可聞,頎長身影被火把拉成一道細長的斜影投在秦慢腳下。她看著一時晃了神,腳下一空,人還沒倒下去一隻手已經穩穩地抓住她的肩,將她按回了原位:“小心。”
他聲音冷淡,秦慢心有餘悸地站了須臾,小聲到道:“謝謝督主。”
那聲謝不知道是為了他大發慈悲施以援手,還是為了他主動墊後,將她放在了最安全的位置
掌下的肩膀又瘦又窄,握上去只有一把骨頭似的,膈得雍闕禁不住皺皺眉,平時看她嘴裡塞個不停,也不知道都吃到了哪裡去。他出了出神,慢慢鬆開了她,悠悠閒閒道:“走得慢還能踏個空,倒不如骨碌滾下去來得迅速。”
他話裡揶揄她已經是常態,秦慢脾氣好,摸摸鼻子決定不和他計較。
一番暢通無阻地下到了底,踩著了實地,霍安長長地輸出了口氣,人頓時活絡了起來:“姑娘,不夫人,小的在後頭可是看得心驚膽戰啊,幸好有督主照應著。唉,眼睛可不是小部位,回頭得叫太醫院來給好好看看。”
他獻著殷勤,秦慢當了真,惶恐地連忙擺手:“無妨無妨,不過夜間瞧得差點,哪能勞煩太醫院的大人們。”
況且此間事一了,她還不知道是被雍闕這個聞名天下的酷吏給放生還是活剝呢!
雍闕見慣了這主僕兩人的吵鬧,本不欲理睬,不想看見秦慢那雙比常人稍顯黯淡的眼睛時不由自主地說了句:“諱疾忌醫最是要不得,回頭叫幾個太醫來給好好瞧瞧。”
霍安一聽他老人家都開口,歡天喜地道:“是是是,小的回頭便去請劉院判給夫人好生診治一番。”
“啊?”秦慢聽得目瞪口呆。
先行下去的逯存他們三人留了一人在原地等候雍闕他們,石梯盡頭是個通道,其餘二人便是先去探一探這通道內是否埋伏了機關陷阱。雍闕他們到了,那一人簡單說明了下他們的去向和甬道內的情況。
“這麼久還沒回來,看來路不短哪。”雍闕輕輕撣去肩上浮灰,轉目打量兩邊山壁。江南的山脈中多走著活水,水脈順著岩層而生,故而甬道內溼氣頗重,愈往下甚至凝著水珠。
上邊是春光明媚三月天,裡邊卻是寒露深重儼然深秋初冬,秦慢邊揉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邊盯著山壁,一會瞧瞧上邊,一會瞧瞧下邊,忽然她咦了一聲。
“怎麼?”雍闕撇來一眼。
秦慢抱著臂膀跺跺腳下寒氣,指著地上某處說:“督主快看。”
雍闕只當她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凝神仔細看去,半天才發現她所指的地方只有一小塊平平無奇的褐色苔蘚,霍安先一步問出口:“夫人,這就是塊苔蘚啊。”
“這是赤地蘚,說是苔蘚卻又不是苔蘚,它喜陰卻怕溼,所以……”秦慢頓了頓,“多半生於陳年棺木之內,而這裡……”她環視左右,“並不適合赤地蘚的生長。”
“哎??”霍安一頭霧水,砸吧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夫人的意思說有人曾經把棺材停在這裡?”
“……”秦慢失語,慢吞吞道,“霍小公公,您看著地方像是能抬進棺材的嗎?何況有人把棺材抬在這裡做什麼?”
雍闕不費思量,已然領悟秦慢話中的意思:“你是說,有人不小心從墳中棺木裡刮到這片赤地蘚,又不小心地留在這裡。”
秦慢唔了聲,嘟囔了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