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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又猜到了什麼?”雍闕心裡其實已經大致有了答案,只不過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丫頭肚子裡到底還存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乾貨。
秦慢伸出方才蹭著石壁的手指,就著火光,雍闕見著那兩嫩筍尖似的指尖上黏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白絲。
“天蛛絲?”他問。
秦慢驚訝:“咦?督主認得?”
雍闕牽牽嘴角,論稀罕物,天底下哪裡能比得上皇宮大內的寶庫。他身為司禮監提督兼掌印,皇城內宮的一切事務皆要從他手中走過,後來拿了批紅權,更是戶部度支兩司的走賬他也要過一過眼。
天蛛絲這個物什,說來也不是中原所有。產出它的天蛛生於西南一帶的密林裡,各個塊頭有尋常蜘蛛的四五個大,母蛛更似大如拳頭,獠牙八爪紅甲油量,面目可憎。它毒性剛烈,一滴毒汁便能令一頭壯碩牛羊立時暴斃,更莫說於人了。那一塊的南蠻之國卻將它同蜈蚣、蟾蜍、蠍子及壁虎這五種毒物奉為聖物,只因它所產出的蛛絲潔白如雪且柔韌非常,使用秘法精煉過後連精鋼鐵刀也砍之不斷。
既然織成刀槍不入的軟甲,也能用做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而此刻,眼前的種種大半表明突然暴斃的尚榮便是死於此物之下。
同雍闕摸到的異樣,秦慢也在石壁上摸到了一處小小的突起細勾,顯然是用以固定蛛絲所用。
“山壁之中一定埋了□□之類的機關,”秦慢摸著石壁,“尚榮走到了這裡,可能因為某個動作,或者達成了某種條件,觸發了它。機關飛速地彈射出蛛絲,從尚榮脖頸切過,然後停留在此處,等著下一個獵物。”
她敘述得平平靜靜,但就是這種平平靜靜令人不寒而慄,彷彿冥冥之中真有一隻潛伏的野獸飢渴難耐地盯著所有人,隨時將他們撕碎吞下。
雖是無親無故,但有人去世總是一件傷心事,秦慢看著屍首分離的尚榮嘆了口氣:“只能慶幸世間萬物總是相生相剋,天蛛絲看似無堅不摧,然而卻和所有絲織一樣燃點極低,極為懼火……”
“故而你便讓逯存揮揮火把,確認了殺人的便是天蛛絲?”雍闕是問,卻問得毋庸置疑。
逯存僵了一僵,半晌拱手向秦慢行了個大禮:“多謝秦姑娘救命之恩。”
秦慢擺擺手:“活著不易。”
雍闕留意到,秦慢似乎總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像是口頭禪也像時時自省,不過倒很合她膽小怕死的本性。
秦慢沒有留意到雍闕揣量她的眼神,皺巴巴著張臉看了會自個兒的手指,喃喃地說出霍安的心聲:“此地兇險,不宜久留啊。”
她轉過臉,鮮少有血色的臉龐被火光照出一分似真還假的好氣色:“督主還要走下去嗎?”
雍闕何嘗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一條甬道已是險象環生,之後路上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保證。此時最安全的上上策,便是原路折回,從石梯返還地面。
沉默的逯存開口插話道:“督主、秦姑娘,方才我已探過,前頭就是條平道,出口就是山腰!”
秦慢默了默,緩緩道:“現在就不一定了。”
逯存一怔,怎麼會呢,他親眼所見洞口白日青天,鳥語花香……
“逯存,你上去再調兩個身手矯健的人下來,帶好水、乾糧還有火石。”雍闕淡淡吩咐道,顯已有了定奪。
雖有不解,但逯存仍是遲疑一下,領命去了。
“唉,師父說得好,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心。”秦慢似乎不太贊成雍闕的作法,對著山岩直嘆氣,“好奇是會害死人的。”
不想雍闕竟大發慈悲:“這麼怕死,那你就等在這裡好了。”
“真的?”秦慢喜上眉梢,才喜沒片刻她看著暗無天日的周圍又躑躅起來,小聲問,“我能在上面等候督主您嗎?”
雍闕回答得冷酷:“不能。”
“……嗚。”
在逯存帶著人馬下來,眼看雍闕連個正眼都不給她當即就要走人,百般糾結的秦慢一咬牙一跺腳,急忙跟了上去:“督主等等我!”
“怎麼,不怕死了?”雍闕目不斜視涼涼地問。
秦慢乾巴巴道:“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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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逯存描述一般,甬道長有數百丈,一行人踏著謹慎的步伐小心前進,時而停下來各處觀摩試探一番才繼續前進。逯存挑的幾人中有兩個是開關起鎖的好手,另外幾個皆是膀粗腰圓、力頂千斤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