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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吩咐家僕給那乞兒留下銀錢看病,便扶著葉香偶乘上馬車趕回裴府。
比及鏡清居,葉香偶輕解衣裳,趴在床上,但見雪白背肌上,生生印著三條鮮紅猙獰的鞭痕,隱隱滲出血跡。
杜楚楚驚呼:“天,必須得請大夫來瞧瞧!”
翠枝也是這般意思,剛要調頭走,卻被葉香偶叫住:“不用。”
杜楚楚直想往她臉上呼一巴掌:“小偶,你別堅持了行不行?這要是發炎落下疤痕可怎麼辦?”
葉香偶強忍傷痛,咧嘴一笑:“真的沒事,我這裡有藥膏,上回被樹枝刮到,抹上後很快就痊癒了,特別管用。”
見她愁眉瞪目,葉香偶又換上懇求的語調:“好楚楚,當我求你好嗎,我先忍兩天看看,若實在不行,就去請大夫來。”
經她再三懇求,軟磨硬泡,杜楚楚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好吧,不過你要仔細養傷,記得按時上藥,等過些天我得空了,再來探望你。”
被她千叮嚀萬囑咐,葉香偶一直笑著點頭說“是”,杜楚楚臨走前,又朝翠枝交待一番,才離開鏡清居。
不過走在半道上,杜楚楚卻止住步伐,背後跟隨的丫鬟木喜問:“大小姐,怎麼了?”
杜楚楚想到落在小偶身上的鞭痕,光是讓人瞧著,心裡就直打怵,這得多痛啊,換做自己,只怕早就哭了出來,而她又豈會看不出小偶在跟她強顏歡笑?
她覺得無論如何,這件事也應該讓裴喻寒知道,他畢竟是小偶的表哥,是唯一能替小偶做主的人,哪怕今後她被小偶責怪,也不能袖手旁觀,遂打定主意後,拔腿就朝梅林方向跑去。
當時裴喻寒正在書房與客人晤談,話到半截,驀聽門外傳來家僕的聲音:“杜姑娘!杜姑娘!”
杜楚楚不顧家僕阻攔,徑自闖了進來,裴喻寒表情微愕:“杜姑娘?”
“裴公子,我有話要說。”杜楚楚臉泛潮紅,跑得氣喘吁吁,緩和一陣兒後,急忙開口,“小偶她受傷了!”
☆、第28章 '心境'
她一鼓作氣,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是這樣的,今日我與小偶從飛鴻樓出來,見一乞兒被人在街邊毒打,模樣委實悽慘,小偶不忍卒睹,便好心過去阻攔,孰料那家主人名叫張長坤,先前與小偶早有過節,瞧小偶維護乞兒,竟藉機發作,揮鞭打在小偶身上,裴公子,你想小偶畢竟是女兒身,哪堪這般粗暴蠻打,隔著衣衫鞭傷還分外明顯,沒昏過去已是在強撐硬挺了。”
她說完,發覺裴喻寒跟失了神似的,坐在原處不動,那視線雖說落在她身上,卻又不像在看她,而是恍恍惚惚,彷彿魂已飄到未知之境。
“裴公子?裴公子?”半晌等不到回應,杜楚楚忍不住呼喚兩聲。
裴喻寒微微一震,這才省過神,朝旁座客人道:“王老闆,舍表妹今日有傷在身,請恕在下失陪,改日王老闆親臨敝府,必定酒飯款待。”
王老闆是位文玩古董收藏家,聞言,忙起身還了一禮:“好說好說,令表親傷勢要緊,豈容耽擱。”目光依依不捨瞟了一眼他合上的紫檀錦匣,裡面裝的是一塊頂級田黃原石,要知這田黃稀少極珍,光是五分之一錢的分量,就能賣出千金價錢,而這五分之一錢分量又是多少呢,也不過一粒蠶豆大小,如此說完全不誇張,要知皇帝皆視田黃為“獨尊”至寶,雕刻成章做為隨身之物,而裴喻寒擁有的這塊田黃足有鴿子蛋大小。若非具有極大家財與眼力,尋常人等是絕難入手的。
王老闆今日也不過是慕名而來,特地瞻仰一二。
杜楚楚見裴喻寒跟對方告辭後,舉步便朝外走,也忙不迭從後跟上,但裴喻寒就彷彿練過輕功似的,明明身姿風清雅逸,看不出任何急迫感,偏偏步履卻是極快,害得杜楚楚連追帶趕,完全跟不上他,行了一段距離,她已是滿面通紅,停下身,衝那背影大喊一聲:“裴公子!”
裴喻寒聞聲止步,微轉身形,見她原地累得呼呼喘氣,才察覺她在一路跟隨:“杜姑娘。”
杜楚楚剛要說什麼,卻聽他啟唇出聲:“今日實在勞煩杜姑娘,我這就吩咐家僕送杜姑娘回府。”
這大概就是送客的意思了,杜楚楚被噎得一怔,緊接著笑了笑:“不勞煩不勞煩,我跟小偶是朋友嘛。”
裴喻寒頷首,正欲繼續前行,杜楚楚卻欲言又止:“那個……”
他再次轉身,陽光灑在一襲勝雪白袍上,彷彿要絪縕成了雲意,襯得整個人半是飄渺,半是透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