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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喻寒才有所領悟,他是一向不過生辰的人,得知她們特意為自己慶祝,淡淡啟唇:“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怎麼大費周章啦?我,我就是想為你過一次生辰嘛……”杜楚楚鼓著粉酡酡的兩腮,故意撒嬌地伸出手,“你不知道人家為你做這頓飯有多費心呢,差點就把手指頭給切到了……”
“是嗎,我看看現在還剩幾根了。”裴喻寒笑著調侃。
“壞蛋!”杜楚楚嬌嗔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葉香偶在一旁算是看透了,裴喻寒對自己就是冷若冰霜,對楚楚就是柔情似水,心中忿忿地想,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而且、而且,為了給他繡腰帶,夜裡困得眼睛睜不開的時候,她的手指頭也被針頭扎破好幾次呢。
裴喻寒坐在葉香偶對面,但全當葉香偶不存在一般,眼睛始終凝著楚楚,無奈的笑意中摻雜著一份寵溺,彷彿楚楚是他的心上磁,永遠吸引著他的目光。
二人有說有笑,葉香偶卻是一句話都插不上,猶如一隻討人嫌的醜小鴨,夾在一對美麗的鴛鴦中,真是要多礙眼有多礙眼,連她都忍不住討厭起自己來了……每每聽到裴喻寒在笑,她都不敢去瞧,因為知道他給楚楚的笑容,一定是飽含溫柔的,而那笑聲聽在心裡,竟彷彿鞭抽似的,又狠又痛。
她私下握緊衣袖中的錦匣,如坐針毯一般,可想了想,禮物做都做了,況且她又答應過詩表姐,到底是要送出去的,遂趁著他們喝茶空隙,葉香偶終於抬起頭,嘴巴啟闔兩下,用著自以為能聽到,實則如蚊蚋的聲音,結結巴巴吐字:“那、那個……”同時去掏錦匣。
“少瓊……”恰好杜楚楚也拿出一枚玉盒,妍秀的臉蛋上紅彤彤的,幾乎不用敷胭脂也可美豔如花,“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可我手藝實在不行,你別笑話。”
裴喻寒接過開啟玉盒,裡面是一條藍色如意紋玉帶。
要說杜楚楚對自己的廚藝還算比較自信,畢竟她常常做糕點給裴喻寒吃,多少了解裴喻寒的口味,但這是她頭一回繡東西送人,也不知他喜不喜歡這樣的款式顏色,有些緊張兮兮地望著他。
“挺好的。”裴喻寒答出三個字。
他輕易不夸人,為此這句“挺好的”,已相當於讚美了,杜楚楚開心得簡直合不攏嘴:“那改日你係上,讓我瞧瞧。”
裴喻寒揚起嘴角,頷首一應:“好。”
葉香偶傻了眼,她沒料到會與楚楚的禮物撞到一塊,看著那條藍色如意紋玉帶,針腳細密,花紋路線也精緻,顯然是極用心繡出來的。
原本掏出一半的錦匣,被她下意識塞回袖內。
“對了小偶,你的禮物呢?”杜楚楚突然想到什麼,扭過頭問。
“我……”察覺裴喻寒也投來目光,葉香偶臉上泛起一絲窘迫的虛紅,“我、我沒準備……”
“沒準備?”杜楚楚驚愕地眨眨眼,“上回咱們聊天,你不是還在想送什麼好呢嗎?”
“是啊。”葉香偶尷尬地撓撓頭,“可是我最近功課忙,繡娘又讓我繡一幅十分繁複的圖樣,結果我就給忘了。”她笑得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表哥,對不起啊。”
裴喻寒什麼都沒說,大概根本不在乎。
“你可真是氣死我了!”杜楚楚卻被她氣得夠嗆,本打算她倆一起送禮物給對方,能更讓裴喻寒開心呢,不過好在裴喻寒沒在意,她只好吩咐木喜端來那碗長壽麵,讓裴喻寒吃長壽麵了。
一頓飯結束後,裴喻寒留下來教楚楚吹笛子,葉香偶自然不好打擾二人,獨自離開,回到鏡清居後,她“撲通”一下趴在床上,將頭挨著枕頭傻傻發呆,不知過去多久,她用手按下自己的心房,發覺那裡疼疼的,有點想哭,越往深處按,就越疼的厲害,恨不能窒息。
她也不是對自己的女紅沒信心,而是知道哪怕她繡得再好再精細,但跟楚楚相比,也是不值一提的,就像她與楚楚,對裴喻寒而言,有一個就夠了。
她心裡有些對不起詩表姐,畢竟她答應過對方,要親手做一件禮物送給裴喻寒的,但詩表姐或許不知道,其實裴喻寒有楚楚就好了,因為楚楚可以讓他笑,可以讓他開心,才是他最好的禮物。
她突然坐起身,一不做二不休,拿起銀剪,雖然有片刻遲疑,但仍是將那條行雲繞梅雪玉帶狠狠剪成兩段,那時心裡總算是痛快了。
晚上用完膳,由於腹中有點積食,她獨自在園中散步,夜晚冷月如勾,春風微涼,漸深的黑夜,襯得心也更靜了,促織喁喁,竹葉婆娑,流水低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