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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監督她不會撓癢癢。
難得閒下來時,他說:“我想畫畫。”
大少爺興致一來,誰都攔不住,冷念在庭院裡為他擺好紙筆,自己則在花樹下的香案前繡女紅,今日她穿著流雲裳,紅纓帶,三千青絲挽成一個斜斜小髻,髻上插著朵新鮮的杜鵑花,大概是花香幽幽,幾隻小蝶縈著她若即若離。
不過裴喻寒畫畫真慢,半個時辰過去,也不見他畫完,更奇怪的是,冷念好幾次看他,正巧撞上他的視線,然後他居然尷尬地紅了臉,匆忙扭過頭。
落花迷眼,輕蝶弄舞,時間一長,冷念伏在香案上漸漸寐著了,恍惚間,她感覺裴喻寒在吻她,特黏人,好像撒嬌的小狗一樣,啃她的嘴巴,還揉弄她的頭髮,她吃吃著想笑,唇畔情不自禁向上勾起……再醒來,裴喻寒已經開始收畫了,她才意識到原來那只是場夢,臉不禁一紅,起身時,原本盤起的小髻不知何時鬆開了,烏幽幽地披了一肩。
“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裴喻寒笑著講。
冷念有點不好意思,羽睫低垂,玉面被兩側青絲半掩,美美的一片芙蓉顏色:“你畫完了?”
“嗯……”裴喻寒看著她出神。
想他畫了這麼半天,冷念十分好奇:“讓我看看。”
裴喻寒卻態度堅決:“不行。”趕緊把畫卷起來。
他顯得神秘兮兮,好像唯恐被她發現什麼一般,真讓人捉摸不透。
臨走前那晚,他帶來一隻可愛的小傢伙,冷念看到鳥架上的鸚鵡時,簡直驚詫得話都不會說了,捂嘴“呀”了聲。
裴喻寒一猜她就喜歡:“它叫拐拐,是我阿姐的一位朋友坐海船帶回來的。”
大概是換了新環境,拐拐警惕地轉動著黑溜溜的眼珠子,顯得機靈又可愛,小腦袋高高仰著,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冷念覺得跟裴喻寒還真挺像的。
她剛要伸手摸摸,嚇得裴喻寒連忙阻止:“仔細它認生,被叼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冷念問:“那該怎麼辦?”
裴喻寒笑道:“你平日裡多餵它些好吃的,比如瓜子、核桃仁,教它說話,它慢慢就跟你熟悉了。”他親暱地用額抵著她的額,“送給你,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有它陪著你,你就不會那麼悶了。”
原來他是怕她孤單寂寞,特地從對方那裡要來拐拐,給她作伴。
冷念心裡有暖流竄動,下刻忽然被他逼至角落一陣熱吻,或許即將要分離了吧,他彷彿要吃掉她似的,把她的唇瓣都啃咬腫了,好久好久,他才剋制住自己,有點乾澀地講:“阿念,等我回來。”
出發那日,天未破曉,冷念與一眾家僕站在別府門口,目送著他乘上馬車,遙遙遠去一段距離後,冷念看到他掀開車簾,回首望來,因為距離離得遠,他的輪廓已經模糊不清,可她知道,他一直在注視她,亦如她一樣,直至他的影像徹底從瞳孔裡消失。
日子平靜如水地過著,裴喻寒雖然不在,但她每天會給他的書房收拾打掃,想起上回他在庭院畫的畫,記得是收在紫檀小櫃裡了,可開啟一瞧,居然空空無物,念冷才曉得他將那幅畫也帶走了。
天氣入秋,拐拐因為畏寒,被她挪到自己的小屋裡餵養,自從拐拐肯讓她摸腦袋後,冷念開始琢磨教它說話,每教一次,她便想到裴喻寒,然後不知不覺地笑了。
隔三岔五,她照常會回家一趟,秋季瓜果豐收,路上有農夫推車吆賣著的甜瓜,她一連買了好幾個,阿貞開啟門,直道:“呀,姑娘怎麼買了這麼多。”
冷念莞爾:“聽說甜得很,你跟曹伯也嚐嚐。”
阿貞喜笑顏開地接過,往廚房去了,冷念轉身正欲關門,卻被外面的人一手撐住,她仰頭一瞧,萬萬沒料到紀攸寧會找到這裡,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第70章 '連載'
紀攸寧單手撐住門,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良久,喚了聲:“小念。”
有多久,她不曾聽到這個聲音,這個稱呼了,當初彼此分開,他曾像噩魘一樣反覆出現在夢中,只是現在,她已極少夢到這張臉了,此刻看起來,只覺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她掌捏得掌心裡全是冷汗,下一刻,才從恍惚中恢復清醒:“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紀攸寧沒有詳說:“我派人打聽過你的住址,今天恰好看見你,就一路跟著了。”
冷念沉默。
他心平氣和地講:“小念,我們談談好嗎?”
冷念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