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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念不承想他會問,解釋:“願望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裴喻寒被她的話一噎,抿了抿嘴,特別緩慢地逸出一句:“願望裡有沒有提我?”
還真沒有,冷念只是希望父親的身體能儘快康復,是以搖了搖頭,結果裴喻寒臉色登時難看下來:“你怎麼能不提我?不然你以為我帶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他一副命令口吻:“你再重新放一盞,願望裡必須有我。”
這人有時鬧起脾氣,簡直與小孩子毫無區別,冷念無奈下又乖乖回到長案前寫願望,可是與裴喻寒有關的願望,她真不知該寫什麼,最後提筆一條平安祝福,走回來,發現裴喻寒手裡也拎著一盞花燈,二人一起在河岸放逐。
裴喻寒這回挺開心的:“希望咱們的願望能一樣。”
冷念胸口忽然隱隱作痛,說感受不到那人的心意是假的,為此也就清楚,他們的願望是不可能相同的。
轉眼過去半個月,這日裴喻寒一大早出了門,而府裡迎來一位不速之客,花鶯兒不顧阻攔,徑自闖了進來,管事的追在背後好言相勸:“少主是真的不在,花姑娘還請回去吧。”
“不可能,你一定騙我,好好的,裴公子他為何就不肯見我了?我不信!”花鶯兒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冷念正在書案前整理文冊,吃了一驚,“是你?”
冷念亦訝然,不過見她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八成是來找碴的,只朝旁人道:“趙管事,公子爺的書房我收拾好,先退下了。”
“是、是。”趙管事笑得和藹可親,近來裴喻寒待冷念態度如何,他可是一門清。
“你回來了?”裴喻寒的書房她都不曾來過,眼前人卻能輕易輒入,而且花鶯兒一眼就瞧出,冷念身上所穿的飛花瑤蝶裙,正是今年盛夏最流行的浣雪紗,是名門閨女才穿得起的,那精緻的亮絲錦繡,刺得她眼睛都紅了,一時恍然大悟,“憑什麼?”
冷念剛要走,卻被她堵住門前:“區區一個端茶遞水的小丫頭,何德何能來跟我爭?”女人一旦嫉上心頭,往往會失去理智。
冷念懶得理會她,表情平靜:“我要出去,還請讓路。”
花鶯兒氣急攻心,朝她啐了一口:“呸,任你穿得金鑲玉嵌又如何,脫光了,還不是賤骨頭一條,公子爺不過一時興起,多瞧你幾眼罷了,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
她罵得低俗不堪,趙管事一下變了臉色,講話也不客氣了:“這裡是裴家別府,哪裡輪得到你撒野,來人來人,快把她拉出去!”
“放開我!”花鶯兒被兩個粗漢拉扯著,她奮勁一掙扎,竟是尋隙,用力摑了冷念一記耳光。
她是卯足了勁兒打的,指甲又尖利,冷念右臉瞬間就腫了,還有兩道血痕,趙管事的大驚失色,怒喊一聲,花鶯兒總算被拉走,他焦急地詢問:“冷姑娘,您怎麼樣,要不我請大夫來瞧瞧。”
“沒事。”冷念搖搖頭,捂著臉離去。
花鶯兒這一巴掌打得真挺狠的,嘴角都破了皮,回房後,她用涼毛巾敷了敷臉頰的紅腫,下午淤腫倒是褪了,可看著還是有點彆扭,對照鏡子,兩邊臉總感覺不對稱似的,窗外陽光映著她微微憔悴的小臉,那兩道指甲痕,顯得分外清晰。
晚膳時分,裴喻寒才回來,大概是得著訊息,一個勁敲她的房門。
冷念不太想見他:“我今天有點舒服,想先歇息了。”
他在屋外講:“你開開門,我看一眼就走。”
冷念低頭沉吟一陣,還是開口:“我沒事,先睡了。”
“阿念!阿念!”他焦急地呼喚兩聲,這是第一次,他喚她的名字。
冷念堅持不肯開門,剛躺到床上,結果聽見“哐啷”一響,他居然一腳踹開門栓,直接闖了進來。
☆、第69章 '連載'
冷念顯然嚇了一跳,沒料到他會用這般粗魯的方式進來,屋內黑漆漆的,他藉著月色,快速在桌前點了燈,緊接著奔至榻前,將她從被窩裡拎出來。
一見她的臉,他宛如身中一箭,甚是心疼:“傷成這樣,幹嗎還不讓請大夫?”
冷念垂目:“我覺得沒事……”
“什麼叫覺得沒事?萬一留疤呢?”他心急火燎地喚小廝去傳大夫,然後坐在榻畔,仔細端詳她的玉頰,指尖小心翼翼拂過那兩道傷痕,“還疼不疼?”
冷念沒答,反而問:“你、你怎麼踹門就進來了?”
“誰讓你不肯見我。”他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掉她一塊肉似的,“下次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