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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路,也沒有遠去的燈,甚麼都沒有,或許只有命運的齒輪會碾過我,碾過我的白骨,讓我曝屍荒野,屍骨無存。”
崔蓬不知沈約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她認識的沈約應該不會說這種話,沈約是個很內秀的人,他很少為傷而傷,無病呻吟。
崔蓬想,沈約能說這樣的話,那他大概是病了,是真的病了。
沈約拿開帕子,他一把坐起來,說:“多謝崔公子好意,但約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沈約似乎又來了力氣,男人說:“得知你死的時候,我很傷心,我也曾去找你。我向貝兆楹借船去找你,我在海上找了一個多月,後頭我又去漕河裡找,我計算水流和朝向,以為你漂到內河去了。我順著南京到杭州,再到山東,我找了兩個來回,我找不到你。我以為你死了。後頭我想,你死了也好,咱們下輩子換個活法再見,到時候我在海上等你,你來找我,你便也知道找尋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了。”
沈約一雙瑩白清瘦見骨的手按在門口的櫃面上,“阿姿,你是個實心人,不要和唐縱打交道,你纏不贏他。還有白湘靈,她的事你不要管,內宮的事,你管不著。”
沈約從來就和白湘靈合不來,這兩人像是一把琴上的兩根弦,總是唱不一樣的調。
沈約說:“檀宮是霍韜的產業,你要是想做香料生意,直接去找他,他會幫你的。”
崔蓬突然發現,她想做的事,或者她正在做的事,沈約都知道。他比她還了解她。女人的手指捏在一起,她說:“你請個同僚去你家做客,唐縱的局就破了。”
沈約回頭,他笑了笑,“我今日倒在大街上,被人偷東西,再被五城兵馬司的人認出來,唐縱的局也破了。”男人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阿姿,保護好你自己,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沈約走了,崔蓬坐在他剛剛躺過的榻上,她心想,自己又壞事了。沈約今天進了自家的門,肯定被人看到了,若是他出去再倒地,那就是崔家的責任了。
沈約今天得回家,再吹一晚上的冷風,到了明天,他才能大病一場,才能真的一病不起。
第41章 秘密花園
“你知道我和唐玉蝶的關係; 她不是我的卿卿; 她不是。如果還有來生; 你生在朝鮮國; 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你且安心等待。”
崔禮端著一碗藥從後堂出來,他將藥碗一擱,捏著嗓子學沈約; “阿姿; 她不是我的卿卿; 蒼天可見,她不是!”
崔禮道:“嘖嘖嘖; 這麼肉麻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崔蓬用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瞟他,崔禮搖頭晃腦,“還喝個狗屁藥; 我看他這病也不用治了; 你要是肯原諒他重回到他身邊; 我保證他百病都消了。”
崔禮拍崔蓬肩膀; “喂,你這情郎嘴真甜,你還嫌我露骨; 他難道不比我露骨十倍?”
崔蓬拂開崔禮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二哥請自重。”
崔蓬自顧自走了,崔禮望著她背影; 道一句:“男人信得過,母豬會上樹。嘴這麼甜的男人,哄得好你,還哄不好那唐三小姐?”
人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遇見危險的人或事自然是要避開的,很多年前的白湘靈就不愛和沈約打交道,她和沈約不對盤。崔禮並不是非常信任沈約,沈約這種男人的心埋在皮囊之下,不剖開看一看,絕對不知道里頭是黑的還是紅的。崔禮覺得崔蓬還是太幼稚了些,或者說叫稚嫩,關於沈約,崔禮的感覺就是那個男人很危險。
至於崔蓬自己是不是如崔禮所認為的那樣稚嫩,或者說對男女關係缺乏經驗,崔蓬認為不是的,起碼她自己認為不是的。
沈約被人貼上了標籤,依附於唐縱的標籤,他不擇手段往上爬,娶了一個大明全帝國的青年才俊都避之不及的唐玉蝶,這點叫人瞧不起,真是叫人叫瞧不起。
崔蓬沒有瞧不起沈約,人各有志,早在沈約初入仕途的時候,他就說了自己看不穿,看不穿名,看不穿利,看不穿色相,看不穿金縷衣和黃金屋。
既然這些都是他想要的,他過自己的日子,世人為什麼要用一種高尚的普世的標準去鄙視他呢?
沈約的情話是很好聽,崔蓬也絕無想過自己能聽到沈約的情話,物件還是她,不是別人。
崔蓬絕對相信沈約的情話是真的,但也絕不是對自己說的,他娶了唐玉蝶,心有不甘,他有愛的女人,這人也不是自己。
沈約或許愛的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大家小姐,彈琴作詩畫畫,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