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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縱?就是那個?”
夏生拿了茶水過來,崔蓬抿一口,回道:“是他,延綏總兵官,中軍大都督,唐縱。”
“他要你簪子做甚麼?”
崔禮慢慢坐直了,“一個男人要你一根簪子,他。。。。。。懷疑你是女人?”
“嗯。”
崔蓬望著夏生,年輕的男孩子慢慢進入變聲期,他們很快就會有一些屬於男性的特徵,例如鬍子。“你看我和冬生夏生他們都不一樣,我懷疑我們有點自欺欺人,或者是掩耳盜鈴。”
崔蓬摸了摸自己喉嚨,嘆一口氣“畢竟我不是真的男人,我沒有喉結,我也沒有鬍子,這些都是破綻。”
崔禮自從斷了男。根,他的毛髮也開始脫落,他原先的一些鬍子也掉落得沒剩多少。男人站起來,走到崔蓬身邊,俯下身體與女人對視,“你沒有耳洞,沒有長髮,沒有悅耳的嗓音,沒有情郎,沒有閨怨,你一樣也不是個合格的女人。”
崔蓬低頭笑,“說得也是。”
“崔蓬,你得相信自己,相信我們這些人,我們都在你身邊生活,我們與大明的皇帝還打過交道,我們相信你,你的皇帝陛下也相信你,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讓你相信自己嗎?”
崔禮拍她肩膀,“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如何使別人相信,這不是唯心,想當男人還是想做女人,全看你自己。”
第40章 如是我聞
崔禮的勸誡不屬於空穴來風; 崔蓬想著自己是雌是雄的時候; 她忽然想到崔禮的個人問題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崔禮是個傷了根本的人; 他若是娶妻生子; 生不出孩子; 女方也是守活寡。若是給他找個男人生活,又該如何堵住外頭人家的口舌?
口舌是非,無是也非。
崔蓬預備開一家香料鋪子; 她讓冬生去打探的貨商也找到了; 冬生說全京城最受歡迎的香料都是產自南都的一家香料坊; ‘檀宮’。
至於這個檀宮的進貨源在哪裡,還需要再找; 起碼北京城裡還沒有掛上‘檀宮’牌子的鋪子。崔蓬讓冬生再去問,冬生還沒摸出渠道來,卻先帶回來了一個市井訊息。
“少爺; 昨晚上出笑話了; 那個剛剛娶親的沈大人; 就是兵部的郎中將沈約沈大人; 聽說他昨兒在自家牆外站了一晚上,他新娶的媳婦兒沒讓他進沈府大門。”
冬生探聽來的當然都是市井中透過婦人的嘴改了幾道還拐過八個彎的訊息,事情真實的經過是; 八月初十的晚上; 沈約與他的大舅哥唐縱一道出門,但剛出門口,唐縱就遣走了沈約; 自己在馬車裡等人。
沈約當然知道唐縱想等什麼人,其實說心裡話,沈約自己也想等那個人,他有很多話想問她,例如她這些年去了哪,又為何會成了朝鮮崔家的人?
沈約想說的話有很多,但唐縱擋在他跟前,他動不得。
沈約回家之後,就發現自己的新房被翻了個底朝天,沈大人仔細講究過的新房被新娘子翻得不成樣子,唐家的姑奶奶就蹲在新房的床上,她在喂一條蛇。
“咳咳”,沈約咳嗽兩聲,他差點沒在門口吐出來。唐三小姐從榆林老家帶來的兩條蟒蛇又粗又大,當時沈約進去的時候,唐玉蝶將一條蛇放在騰空的水缸裡,另一條則盤踞在新床上。床上是嶄新的褥子枕頭,那條顏色黑青的粗蛇正在和唐小姐嬉戲,唐小姐似在照顧愛侶一樣撫摸對方的頭。
沈約站在門口,唐小姐扭頭看他,“喲!回來啦?我的寶寶喜歡你的床,它既然喜歡你的床,你是不是不喜歡它?”
“我。。。。。。我。。。。。。”沈約似乎被甚麼掐住喉嚨,那蛇似乎察覺到他的牴觸情緒,扭頭望過來,還吐著信子。
“沒關係,你不喜歡它們也沒關係,既然你不喜歡,你就出去睡吧。”穿一身紅裙的唐玉蝶嗓音嬌滴滴的,她一對兒穿著綢面紅靴子的小腳不著地,在床沿邊上晃啊晃,“瞧你人模人樣的,想不到膽子這麼小,沒意思,真沒意思!”
唐玉蝶放人,沈約如蒙大赦,他扭頭進了書房,卻見書房裡也有唐玉蝶存在過的痕跡,唐玉蝶將他書桌下的土刨開了,洞刨得很深,裡頭似乎還有幾隻老鼠在來回探頭打洞。沈約一口氣提在心口,不上不下,他想去自己弟弟的屋子將就一夜,又聽說唐玉蝶在沈醉屋裡放了幾隻瓦罐子,請沈醉幫忙照看。
沈約被唐玉蝶看似單純無知的作風嚇壞了,他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人,卻也知道唐縱在欺他沒有後臺,沒有家族,也沒有支撐。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