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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唐縱的意思。。。。。。”
崔蓬問道:“如何?”
“若是唐縱的意思,那,”霍韜打個頓兒,“那唐大都督估計是想棒子捶鴛鴦了,你和你的沈大人等著勞燕分飛吧。”
“哧”,崔蓬笑著搖頭,“等他們出發之後,我也會跟著去寧波,崔禮不去。我們會對外宣佈我染病,不能見人。我帶冬生走,夏生留在家,你有事找夏生,他會傳達給我的。”
霍韜睃她,“這麼急著走,你急什麼,急著會情郎啊?”
崔蓬不理他,只說:“你叫人看著沈醉和唐玉蝶,我老感覺他們兩個要出事。”
“你是沈醉的爹還是唐玉蝶的媽,人家沈大人和唐大都督都沒開口,要你關心?”霍韜在一邊笑。
崔蓬看樓下一眼,道:“感覺這回事很難說,我前些日子瞧見沈醉很憔悴,精神好像也很恍惚,我看了他一會兒,就看見唐玉蝶了。”
“唐玉蝶在跟蹤沈醉?”
崔蓬點頭,“應該是的。總之這些小事都顯示他們不太尋常,你看著吧,沈大人會記你的人情的。”
夏生上來喊人,崔蓬與霍韜對視一眼,鎮國公說:“今天晚上有人無眠,你這裡可真熱鬧。”
楊寶兒來找,崔蓬確實感到意外,她讓夏生去泡茶,楊寶兒說:“不必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楊寶兒穿著青衫,用同色錦緞束髮,月色悠悠,崔氏鋪子外頭又掛著燈籠,楊寶兒站在那裡,崔蓬彷彿回到六年前的那個午後,她先單手抱白湘靈坐下,然後問這位青衫公子,“你是誰?”
都說往事如煙,但六年過去,若說往事隔得太遠,其實也並未太遠。好比此時,楊寶兒就說:“我還記得我第一回見你,你興匆匆從外頭進來,然後一隻手就抱住了那個美貌的姑娘,我那時心想,你的力氣可真大。”
崔蓬低著頭笑,一手半捂著嘴,楊寶兒也笑,“誰知道你竟然是個將軍,並且還是個很有威信的將軍。我過去總覺得自己讀過許多書,我也有許多本事,能指揮兵馬,能跨過大江,後來去了寧波府之後,我才發現海洋一望無際,令人畏懼。”
崔蓬將茶遞給楊寶兒,“天氣涼了,你穿單薄了。”
楊寶兒低頭,又聽她說:“這次去寧波,多帶冬裳,寧波的冬天,冷。”
“嗯”,楊寶兒將茶杯子捏在手中,繼續說:“我很久都沒想明白你怎麼得罪了南京都察院的人,我想你最多是和貝參將有些齟齬,但怎麼會把南都的官員都給得罪了。”
崔蓬嘆口氣,她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我好像還是沒想明白。”
楊寶兒低聲笑,笑聲過後,他就走了。一杯茶還擱在櫃面上,沒有動過。
青衫的男人轉身走了,崔蓬又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才喊夏生,“桌上有水,擦一下桌子。”
長街對面不遠處的望江樓裡,唐大都督正站在三樓雅間,他原本只是想捉捉沈約的奸,誰知道來的人不是沈約,是楊寶兒。
唐大都督心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正要闔上窗戶,卻見崔氏香料鋪子裡頭又出來個男人,以唐大都督能看準百步之外的楊樹葉子的眼力來看,他看見了霍韜,鎮國公霍韜。唐大都督當然沒有看錯,他也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唐大都督盯著那白衣女人的背影,冷哼一聲:“水性楊花。”
崔蓬感覺自己背部被甚麼蜇了一下,又像是涼風颳過,激得她起雞皮疙瘩。
唐大都督又誤會了,他先是誤會崔禮和崔蓬都是女人,接著誤會崔蓬是個高麗女人,等所有的線索都顯示這個崔蓬就是叛逃大明的女將軍戚英姿的時候,他又誤會楊寶兒霍韜都和戚英姿有一腿。
唐大都督這麼想,霍韜可不這麼想,他說:“我看著這楊大人是找你憶舊來了,他是不是有甚麼念著的人。”
崔蓬低頭想了想,她覺得霍韜在這種事情上總是非常有道理,好像霍韜天生就是個通曉七情的人,旁人一旦有個甚麼念想,他很快就覺察出來了。
霍國公爺說:“他這些年都和我不對付,我其實不記得我甚麼時候得罪過他。”
崔禮從裡頭走出來,接一句:“或許得罪過,只是你忘了。或許你認為你沒有得罪,人家卻覺得你得罪了。”
“好像很有道理。”霍國公爺準備要走,待他轉身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了,“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崔蓬不知怎麼受了點撥,或許是方才那一陣冷風吹過,她的感應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