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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謝凝見偏殿裡沉寂無聲,便重重地咳了幾下,將蒼白的面色漲得赤紅,慌得一旁侍立的瓊葉忙上前給她奉熱茶,潤嗓子,漱口。
謝凝咳了好一會才擺手,示意不必了,歉疚地嘆了口氣。“諸愛卿也看到了,朕的身子……只怕經不起舟車勞頓,是以,只能對先帝不孝了。”
這就是主意已定的意思?朝中幾大勢力迅速地翻轉著心思,將錯綜複雜的局勢理了個遍。最終一致同意了:“陛下聖體為重,臣等自當為陛下分憂。”
“如此甚好。”謝凝點頭道,“杜老呢?”
倒黴催的杜尚書只好戰戰兢兢地出列,他對這個動不動就哭一頓的女帝實在怕死了。“老臣在。”
“兩天之內將先帝諡號、廟號都擬好,呈上來。”謝凝吩咐,又補了一句。“這次可不許出岔子了。”
杜瑞一聽她又要提上次的事,羞得無地自容,趕緊顫巍巍地跪下了。“老臣當不負陛下囑託!”
“那行了,都散了吧。”謝凝蔫蔫的下令。
群臣又是一頓,隨後散盡了。半個時辰後的丞相府書房裡,集齊了京城幾大世家的代表。
“丞相以為,陛下這是何意?”一人問道。
高崇禕笑了:“咱們這位女帝,可比我們想象的要清醒許多。”
“丞相的意思是……”
“她恐怕也知道自己在皇位上呆不久,所以想盡早將先帝安葬了,否則一旦變天……”
一旦她被人從皇位上趕下來,甚至是殺了,誰還會記得有個先帝還沒下葬呢?
高崇禕道:“想不到女帝與先帝不過短短三面相見,卻依舊父女情深。”
“這可以看出,女帝是重情之人。先帝對她親緣寡淡,女帝的生母也病死宮中,若非先帝與軍隊的關係劍拔弩張,女帝未必會被大張旗鼓地休掉。但如今看來,女帝對先帝並無怨言,反而一腔心思盡孝。”一人道,“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陸離那廝一定會利用這點的。”令一人補充道。
“只是如何利用,還是個未知之數。”一人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女帝如今能給陸離那廝的,不過就是個皇位而已,這還需建立在與陸離破鏡重圓的份上。但如今女帝需守孝三年,陸離那廝要如何利用女帝?難不成他還真打算讓女帝在孝期中為他生個孩子麼?”
眾人聞言皆沉默了,心中都清楚得很,依照陸離那種父親屍骨未寒便將爵位搶過來,將親兄弟趕出家門的人,這猜測不是不可能。
“無論如何,送葬之人都是重要人選。”高崇禕道,“宗室中並無可託付之人,就看女帝選誰了。”
現正是京城勢力複雜多變之時,瞬息之間都可能發生變故,誰被選中,哪一方的勢力就會暫時被按下。畢竟領頭羊被調開了,下邊的人一動一靜都會有所顧忌。但是相反的,留下的人,也就能大作為一番了。
例如,取得女帝的信任,或者趁女帝對朝政還一無所知時,將一些權力抓在手裡。
另一邊的御史府裡,儒生們也在商量著。
“女帝一個婦道人家,前一天還在跟杜瑞哭著不肯做皇帝了,同太尉府的小妾爭風吃醋,病了一日,卻想到要儘早讓先帝入山陵為安,中間必定有人出主意。聽宮裡的訊息,昨日太尉進宮了。”
“是陸離的主意。”江自流撫著手腕上的佛珠,眉目沉靜。“送葬一事非同小可,以陸離的心思,只怕不是本官便是高崇禕。諸位,若是本官……你等要做好準備,戶部倉司員外郎一職,決不可落入高崇禕的人手裡!”
“是,大人請放心。”眾人起身一揖,“下官必定不負囑託。”
整個朝廷都在不安地等著謝凝趕緊將送葬之人定下,謝凝卻依舊慢悠悠地折騰著先帝諡號的事,一直折騰了兩天,才終於定下了隆昌帝的廟號為代宗,諡號睿文孝武皇帝。
這就該將人選定下了吧?
謝凝又偏不,她就當做不知道這事,依著流程走,第十日親自扶靈,將隆昌帝的梓宮從紫宸殿送到了太廟附近的永佑殿。這一路快十里長,謝凝為表哀思,硬是不乘車不騎馬,一路走了下來,還堅持為隆昌帝遺念、殷奠。
結果當天回到宮裡就又把太醫傳進去了,偏偏她不肯休息,第二日還要為隆昌帝舉行尊諡大典,又是勞累了一整天。好容易等其他的事都弄清楚了,又傳出訊息:
女帝病倒了,送葬的人選,著丞相、御史商議,定了人選就遞摺子給她,她直接就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