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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又展開沈辭的信。
本以為裡面定會是些亂七八糟的內容,誰料除了稱呼她為安兒之外,一切皆是以慕涼傾的病情為主,未有一絲提及個人情感之事。
鳳鸞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說的就是她!
其實不是沈辭不想說些甜膩膩的暖心話,只是上次她走的那般急,連招呼都不打。他若再沒分寸的惹了她的嫌,以後再想靠近,更是難了。
他精明著呢!
信裡說他還未跟皇上談及中。毒一事,因藥浴所需大量藥材,且很多都是稀缺之物,他不好大肆採購,免得平白惹了懷疑。
只好循序漸進。
況且,皇上年紀尚小,毒。根不深,晚些時日正好可以麻痺潛伏在皇上身邊的敵人。
看來沈辭也猜到了他們身邊還有眼線未清理乾淨。
信上還說,最多也就月餘,要她不要擔心,皇上身邊的‘蒼蠅’他也會看緊的。
最後,叮囑她照看好自己的身體,莫要受了寒之類的!
鳳鸞之看完後,舒心一笑。
沈辭的‘精明’她最是喜歡。
提筆,只回了句‘有勞了’三字。
…
顧祥賀為了大軍的糧草委實吃了不少閉門羹,好些大臣均以一句‘無能為力’應付了他。他又不敢耽擱,怕再被鳳鸞之以‘不顧秦王死活’之名抓住把柄,無奈,只好自掏腰包拿了不少銀子充門面。
糧草充足,大軍便要準備開拔了。
日子定在了明兒一早,待鳳翎與保護皇上的軍隊交接完,便一同出發。
鳳鸞之聽聞顧祥賀的事情後,樂不可支。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次輔大人演繹的淋淋盡致。”琉裳笑著同紫鳶站在含元殿外閒聊。
這時,突然有個小婢女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將一張摺合的紙條遞給了紫鳶。
“紫鳶姐姐,剛剛宮門口的小李子讓人送來的,說是給咱家娘娘的。”
紫鳶也不敢耽擱,連忙送進了殿裡。
鳳鸞之只見信頭那一句‘吾兒鸞之’,眼眶子便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母親回來了。
她也等不到夜幕四合,急急換了身宮女的衣服便出了宮,直奔鳳府。
紫鳶氣的都掉了眼淚。“為什麼又不帶我呢?”跟琉裳唸叨了好一會兒,反覆說著‘我也想夫人啊,我也想回家’之類的。
人多眼雜,鳳鸞之做事向來小心。
好在天色已不早,今兒又趕上陰天,宮門口的守衛並沒幾人看過當朝太后,所以瞧她氣定神閒一副坦蕩蕩的樣子,隨口問了句這麼晚了怎麼還出宮?再也沒為難她。
出了宮門後,鳳鸞之駕著馬,鞭子伴隨著勁風在空中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聲音響亮的落在了馬上,馬兒嘶吼著拼了命的往前跑。
歸心似箭的人從側門入府後,將馬匹丟給了下人。她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理了理凌亂的髮絲跟衣袂,待氣息平穩後才端莊的朝著正院走去。
府內的傭人不多,而鳳知名又喜靜,所以偌大的鳳府總是靜悄悄的,只有羊角燈發出暗沉沉的光,將她孤單單的影子拉的極長。
鳳鸞之沿著彎曲的青石小路,繞過湖心亭,沿著抄手遊廊直至看見燈紅通明的正堂窗欞上映著一個身材曼妙的人的倒影后,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放大。
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拎起裙襬將將邁過高檻,那一聲‘母親’在見到眼前正坐於父親下首位的妙齡婦人時,生生的嚥了下去。
“你是誰?”
鳳鸞之眼內寒意迸發,好似無數把冰刀子,讓看起來本就單薄的女人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鳳鸞之對自己最近大到離奇的腦洞很是苦惱。
就比如此刻。
之前母親一直勸父親納幾房妾侍,可父親寧死不肯。
莫不是現如今見著可喜兒的人了,所以讓母親回來為他操持納妾之事?
那女人見著鳳知名聲稱太后,且給鳳鸞之施了個禮,自己也有樣學樣的跪在地上叩首。
“草民參見太后娘娘。”
倒是個機靈的!
鳳鸞之沒理她,望向鳳知名,面上雖然看不出情緒的波動,可口氣涼涼的,問:“父親,母親可有回來?”
正說著,慕白茯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安兒?”
鳳鸞之尋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