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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般避而遠之,可自從大比武之後,風氣卻為之一改,極大地改善了軍民的關係,百姓不再懼怕士兵,士兵不再欺壓百姓,這等和睦關係真乃數十年來所僅見。
左宗棠一向自視甚高,生平從未夸人,便是湘勇的統帥曾國藩也曾被他批得一無是處,當年在友人聚會上更是敢於當著眾人的面,數落已經是朝廷大員的曾國藩,唯獨在這件事上卻對塔齊布讚賞有加。
湖南巡撫張亮基也說道:“鮑超帶兵包圍黃府一案,我們還是等塔督臺來了之後說,現在不是談論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時候。從長毛手裡奪回武昌,替朝廷盡忠才是我們每一位臣子應盡的責職,曾大人,你說是不是?”
曾國藩連連點頭道:“張大人所言極是,收復武昌才是重中之重,本官早想揮師北上,一舉剿滅兩湖境內的發逆,可一來糧草不繼,二來整頓尚未完成,和長毛決戰的時機並未成熟。不想這一時延誤,發逆竟一舉攻克武昌,當真是有些失算了。”
從武昌逃回來的青鱗便哀嘆一聲,神色落寞。
曾國藩語鋒一轉,接著說道:“好在現在一切都已經整備停當,本官及麾下兩萬精兵,隨時準備替朝廷盡忠捐軀。不過武昌城高牆厚,易守難攻,今天將各位請來,就是想和大家商議一下出兵的事,以便群策群力,拿出一個有效可行的方案來。”
應邀而來的湖南官員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便是湖南巡撫張亮基也是神色疑惑,不知道曾國藩此舉,葫蘆裡埋的什麼藥?軍情大事,哪有和毫不相干的地方官商量的道理?本朝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獨有師爺左宗棠胸中洞若觀火,對曾國藩的用意看得一清二楚。
當下左宗棠也不點破,起身朗聲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那是曾帥及諸位將軍份內之事,決勝沙場摧敵鋒於正稅,那是湘勇將士的職責,卑等湖南官員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曾帥及兩萬湘勇兒朗搖旗吶喊,盡一切可能提供糧草銀餉,曾帥以為然否?”
曾國藩等的就是左宗棠的後半句話,這數月他一直駐留水陸洲,一方面確實是因為整編尚未完成,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餉銀沒有差落,三軍若了沒有了糧餉,就好比壯漢餓著肚子,哪來的力氣打仗?但曾國藩並沒有立即搭話,他相信左宗棠既然放出話來,那必然還有下文。
果然,湖南巡撫張亮基慨然道:“大家同是朝廷命官,同替皇上效命,銀子用在哪裡都一樣是用,藩司尚有現銀十五萬兩,大人今日即可命人從府庫提走。不足部分,本官再設法向鄉紳們借調一些,挨日再差人送去。”
“對,湘勇走到哪都是我們湖南的子弟兵,我們湖南的父老鄉親絕不會讓他們餓著肚子打仗殺長毛的。”一些湖南官員也紛紛附和。
第十六章 精兵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下官因為軍務纏身所以來晚了。”塔齊佈滿臉羞愧地走進水陸洲湘勇大營,向眾湖南官員連聲告罪。
張亮基道:“鮑將軍的事情,大傢伙都已經聽說了,其中定是有所誤會,好在並未釀成什麼大禍,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還望塔大人能夠從輕發落才是。”
“不然。”湘勇猛將王鑫卻是斷然道,“此風斷不可長,卑將以為對肇事將領定要嚴懲不貸,否則這口子一開,以後各軍爭相仿效,縱兵搶掠百姓鄉紳,那該如何收場?”
張亮基神色略顯尷尬,只好不再說話。
塔齊布一咬牙,發狠道:“王將軍說得是,鮑超目無軍紀,意氣用事且公報私仇,實非我輩軍人所應為,且此事在長沙士紳間留下極其惡劣的影響,給我綠營官兵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失,下官已然決定,明日午時,便將鮑超斬首示眾,以正軍威,也給長沙鄉紳一個滿意的交待。”
眾官員神色一怔,都想不到塔齊布竟然要把鮑超斬首示眾。
還是曾國藩打圓場道:“本官到是有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塔大人意下如何?”
“曾大人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鮑超乃是一員虎將,雖然行事難免莽撞,這次縱兵圍攻黃府也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但當今天下發逆橫行,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何不留下他有用之身,調入我湘勇,讓他隨軍出征,將功贖罪?”
有官員附和道:“對,曾大人所言極是,鮑超一介武夫,縱然是死,也讓他在臨死前多殺幾個長毛,正所謂物盡其用嘛。”
塔齊布心知無法推脫,那鮑超已然無法再在綠營立足,倒不如索性做個順水人情送與曾國藩得了,便也答應了下來,痛快地說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