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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裡各王、侯、義府的牌刀手、親兵都全部編整合軍,歸屬陳玉成統一指揮,大有破釜沉舟和護國軍決一死戰之勢。
陳玉成和楊輔清交換了一個眼神,面有苦色。
表面上看起來,石達開十分重視這次增援安慶之戰,不但將石家的所有直系軍隊都集結了起來,還將天京城內各王、侯、義的牌刀手和親兵都集結了起來,兵力也迅速從陳玉成預期的三萬人增加到了整整十一萬人!
可這些身份高貴的驕兵悍將根本不會將年輕資歷淺的陳玉成放在眼裡!將這些軍隊劃給陳玉成指揮,無疑是在軍隊裡埋設了大量的定時炸彈,一旦到了關鍵時刻,很可能被引爆而壞了大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陳玉成需要的不是一支久疏戰陣的大軍,而是一支能征慣戰的精兵!帶著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不要說偃旗息鼓偷襲敵後了,只怕還沒出天京城,護國軍的探馬就已經知道了。
陳玉成很想拒絕這些驕兵悍將,但這是天王的聖旨,身為臣子他不能拒絕!
陳玉成也想過隨便選擇一員石家大將率大軍增援安慶,而他則親率一支精兵奇襲武昌,但他的這個念頭尚未成形,便被石達開的一句話給打消了!
石達開也出席了今天的軍事會議,在會議上充分表示了他對陳玉成的信任,嚴令各部主將務必遵從陳玉成的號令!石達開甚至還把隨身寶刀賜給陳玉成,賜給他必要時先斬後奏之權力。
但陳玉成知道,石達開賜給他寶刀是一回事,真到了戰場上又是另一回事了!真上了戰場,只怕保護這些身份非同小可的國宗爺尚且還來不及呢……
石達開顯出少有的精神,獨目裡露出灼灼的精芒,高舉右臂、握緊拳頭,厲聲道:“護國軍勞師遠征,又經連番惡戰,已是強弩之末!我軍以逸待勞,鋒銳正盛,定能一鼓作氣擊破之,望諸將能同心協德、奮力殺敵,爭取早日凱旋,朕當親設宴席為諸位接風。”
第五章 出路
曾國藩直直地站在定南城的城牆上,渾濁的眸子裡露出一絲茫然,就在他眼皮底下,一夥湘軍士兵公然扒掉身上的號衣,揚長而去,有幾個士兵想上前勸阻,反而被這夥人狠揍了一頓。
曾國藩嘆息一聲,他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有心無力!
軍中欠餉已經整整十三個月了,軍糧也早已經告盡,連曾國藩自己都已經連續七天每天只喝兩碗稀飯了,下面的將士就更困難了。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不可能再要求底下的將士繼續保持忠誠。
曾國藩清楚,如果再放任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不用一個月,湘軍就不復存在了!但縱然面對如此絕境,曾國藩也是束手無策,根本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當務之急是籌糧籌餉,可湘軍控制的地域就那麼丁點大,百姓們逃的逃、死的死,僅有的口糧也早被湘軍搶掠一光!就是曾國藩一貫不願得罪計程車子鄉紳,也硬著頭皮徵了許多糧食,眼見得連一貫依靠的鄉紳都得罪光了,湘軍的光景卻越發一日不如一日了……
要籌糧籌餉就得開拓財源、佔地盤,要佔地盤就得打仗,打,又該怎麼打?南面是沈葆楨的贛軍,東面是塔齊布的浙閩軍,西邊和北面都是護國軍政府的地方軍,無論是哪支軍隊,湘軍根本就不是對手!以湘軍現在計程車氣和裝備,簡直連土匪都不如……
難道……真要投降嗎?
曾國藩的腦海裡頓時又浮起滿弟曾國葆的話,莫非孔孟儒學當真不是救世濟民的真學?只有護國軍實行的那一套新政改革才能真正救民於水火、民族於危驗?
不甘心,曾國藩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羅澤南顫巍巍地走到曾國藩身後,低聲道:“大帥,老湘營也出現逃兵了,再不想辦法,湘軍……就完了。”
曾國藩嘆了口氣,渾濁的眸子裡忽然露出了一絲精芒,沉聲道:“離開贛南,把隊伍拉到梅州、潮州一帶,打假洋鬼子去!”
羅澤南吃了一驚,失聲道:“廣東民情複雜,地方武裝勢力十分強大,湘軍此去怕是難有立足之地?”
曾國藩冷哼一聲,說道:“那也總比窩在這窮山溝裡等死要好!”
羅澤南嘆息一聲,不再說話,曾國藩的話讓他無法反駁,是啊,窩在定南這窮山溝裡是死,開到梅、潮一帶好歹還有一搏的機會,為什麼不搏一把呢?更何況,開到梅、潮一帶打洋鬼子,從民族大義上站在正義一方的,當地的百姓、正義鄉紳必然是會鼎力支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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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督軍府。
塔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