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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畢竟她曾經也是其中之一。
“流言有時之所以讓大部分人信服,除了世人本身隨波逐流之外,更因為他們愛對那些稀奇匪夷的事津津樂道。很多人希望是真的,這樣便有了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否定某個人。”他言罷輕哼了聲,“你說奇不奇怪,明明我也沒對這些人作甚麼,他們卻這樣懼怕我,憎惡我,像是我隨時會吃了她似的。”
書辭總感覺這話一語雙關,一時也不敢抬頭,“都是他們的不對,這些人一向膚淺得很,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冷不防瞧見手邊的食盒,她瞬間轉移話題,“王爺,折騰了這麼久,您該餓了吧?我去廚房端了肉羹,您趁熱嚐嚐。”
看她從食盒裡把小瓦罐提出來,沈懌倒也不欲再繼續為難,更何況,他是真的餓了。
肉羹是三鮮的,書辭拿勺子舀到小碗裡,正在吹上面的熱氣,眼見沈懌行動不便,乾脆舀了一勺送到他唇下。
小地方的羹湯並不精緻,但配合這個氛圍,深夜中燭光下,濃郁的肉香便顯得分外清新。
沈懌由她喂著,一口一口慢慢地吃。
書辭攪了攪湯汁,忽然惆悵地說:“我這一趟不該跟來的,連著兩回,不是被人暗算就是被人劫持。現在還把您給連累了……真想不到安家這樣睚眥必報。”
“不是安家。”他垂眸咀嚼著嘴裡的肉羹。
“不是安家?那……”
“這些人本就不是衝著你去的。真正連累你的人,其實是我。”
書辭不解:“和您有什麼關係?”
沈懌淡淡道:“因為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軟肋,用你就一定能夠威脅到我。”
窗外的微風將桌上的燭火引得搖擺不定,羹湯的熱氣,絲絲縷縷的升騰纏繞,他的眉眼在這樣的燈光下忽明忽暗。書辭端著碗發怔,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驀地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
她想自己可能是聽錯了,也許是聽錯了,大概是會錯了意,否則為何會認為這話裡面,還含了許多別的情緒……
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沈懌倒是面無波瀾,甚至連頭都懶得抬,無奈地輕嘆:“我還沒吃完,你跑什麼?”
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拿著半碗肉羹,書辭回神,忙老老實實地坐回去繼續舀湯水。
青年的唇齒在白瓷勺上輕抿而過,頭一次覺得他的臉離她這樣近,氣息溫熱,明明和方才沒什麼區別,書辭卻莫名的渾身不自在,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那句話仍像魔障一般揮之不去。
沈懌靜靜地吃,她靜靜地喂。
四下無人再開口說話,屋子裡只有碗與勺子輕碰時發出的聲響。
……
寒夜冷風呼嘯。
不知是幾時睡著的。
許是之前提到了往事,夢裡沈懌又站在了那個死氣沉沉的宮殿內,頭頂上帳幔飄飛,偌大的殿宇裡竟一個人也沒有。
他彷徨的走在其中,聽著空曠的四周迴盪著自己的腳步聲。
下了臺階,迴廊邊的山茶花開得特別燦爛,嫣豔如血。
迎面有個身形高挑的太監款步而來,他沒有看清他的臉,只是跟著他一路來到春華門內,那口井就在他手邊,隱約能聽到裡面有嘩嘩的水聲。
沈懌走到井口,幽暗的水井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推了他一把,身體便失去重量迅速下墜,他拼命想要抓住什麼東西,然而下面卻彷彿沒有盡頭,無止無休……
他猛地驚醒,發燒帶來的熱度使得渾身滾燙無比,額上全是細細密密的薄汗。
沈懌調整著呼吸,手死死的握緊,只是片刻後,等他發現自己捏的是書辭的手,又慌忙鬆開。輕拿輕放,何其小心地將她的手合攏在自己掌心。
書辭還睡著,歪頭靠在床邊,滿臉的疲倦。
她好端端的在自己身旁,這一瞬,再沒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他覺得慶幸了。
沈懌側過來,雙目一轉不轉地看著她,從眼角眉梢,到鼻尖唇線,認真到每一寸都要刻在心裡,夢中那些亂糟糟的思緒逐漸平復如初。
她細微的脈搏在他指尖跳躍,柔和得讓人心安。沈懌伸出拇指緩慢地在她手背上摩挲,細膩的觸感溫軟光滑。
他喉頭髮緊,忍不住輕微滾動了一下。
想吻她……
就這麼垂眸靜了片刻,沈懌支起身,偏頭吮上她的嘴唇。
不敢深吻,也不敢循序漸進,只是輕柔的含住,緩緩地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