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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這麼堅決,翁建光也沒法子,他這麼急的找殺手,自然就是個賣方市場,聽賣家的,但是也不全是不利。因為近距離射殺雖然穩妥,但你得看殺手的魄力………事到臨頭,殺手自己不敢了,轉頭跑了………這事非常普遍,而且這事因為後果極其兇險,等於是在朝廷和皇帝眼皮底下動手。
即便殺手不知道僱傭者是翁建光,也決不能讓殺手被捉,因此近距離射殺也不敢,那樣逃跑是個難題,外來殺手有時候不如本地殺手會念經,因為他地形不熟,得手後逃跑可能較有困難,萬一被捉,這事不是可以扔個替罪羊去坐幾年牢就可以搞定的。
所以翁建光下了死命令一樣要求:不管得手不得手,把殺手撤出來是第一要務,千萬不能落在朝廷手裡,不行就滅口。殺手今日下午就到,一定要在週四週五之前幹掉潘近星,你方秉生準備接站、準備狙擊地點、準備撤離他。看到這裡,方秉生呻吟一聲,眼裡都有了淚光………這是人乾的活嗎?
48小時之內在遍地記者全國矚目的城市裡狙殺一個大名人?而且這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如何收容安置殺手、如何策劃伏擊狙擊計劃、如何安全撤離或者滅口。方秉生一夥人不僅算外地人,還都是龍川人的熟面孔,走到街上都會有無數人問好,怎麼去安頓殺手啊?
你連自己露臉給他租房都做不到。難道說:“這是我侄子,來參觀選舉的。”幾小時後,一群人指著方秉生大叫:“就是他侄子殺的。”和造反行刺皇帝的難度都差不多了。方秉生掀開最後一頁的手都麻木了,連一隻蚊子釘在他耳朵上,都不想去管了,行屍走肉般在桌子前坐了好一會,才哆哆嗦嗦的翻譯最後一頁。
這一頁竟然翁建光讓方秉生去拉易成下水,就說服他這事對他們民主黨好處有多少,一定得插手,最好讓易成也參與進來;實在不行也得拉他們一個候選人進來,作為投名狀。不能讓宋右鐵電風險全擔,而洋藥行會利益獨享。看來翁建光也知道他要做的事簡直可以稱之為喪心病狂啊,為了錢都要火中取栗了。
但是當他翻譯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意外的被擊滅了一些恐懼,取而代之的是迷惘和某種激勵。翁建光也大約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冒險,所以他特別加了最後一段:“宋右鐵電現在可以說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要麼獨霸天下,要麼當個小財主。我不要做小財主,我要當天下首富。
要是你和山雞做不來,就告訴我,我永遠開除你們。龍川不是你們的故鄉嗎?留在那裡不要回來了。龍川,我厭惡我出身的那個小破窮地方,所以我發誓不到萬不得已我皮鞋都不會踩那鬼地方泥土一下,我是跺乾淨龍川泥土才進城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種的鄉巴佬只能永遠受窮。為了富貴,命都不要的才是好漢。”
“天下首富?永遠受窮?好命?故鄉?不錯,我就是生在城外窮人的家裡,土坯房子裡。”方秉生扔了鉛筆,長長的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他吃了一驚,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懷錶一看:凌晨6點半了。
不久後,山雞被派出去踩點尋找制高點了。雖然方秉生當時一給他大體說了下老大的計劃,這個流氓立刻跳了起來,急得腦袋看起來都要碰到天花板上的吊燈了。
下來就是一連串沒上沒下的粗口:“老大媽的瘋了,在龍川刺殺那清國佬?這一做就是全國驚天大案啊!而且就給我們2天,他尼瑪瘋了!隨便搞個草民,這踩點的時間也不止2天吧?怎麼得知那清國佬的行程呢?總不能叫出來一槍打死吧?再說我們都不算本地人,誰去接殺手誰去安頓他?我草他媽的這是要自殺嗎?”
方秉生猜到了這行家的想法,山雞幹過的事,方秉生能不懂嗎?所以方秉生還是帶著無奈的口氣再次宣示了電報,甚至撿要緊的段落給他念了。但這一次山雞可不像以前那麼裝得惟方秉生馬首是瞻了,聽方秉生說了,兀自不信,非要自己抄了關鍵詞語,找陸站長等識字的人再念,以免方秉生騙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如此兇險的任務面前,山雞都把對方秉生的假面具給扯了下來。方秉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當著山雞的面,抄寫了最後一段,當然把關鍵部分省略了,用鉛筆指著兩者,問像看畫畫一般的山雞:看,是不是筆畫一樣,是同樣的字吧?不要說我騙你。但是10分鐘後,山雞拿著抄文耷拉著腦袋悻悻回來的時候,方秉生連開玩笑調侃山雞的心思都沒有。
早上七點半,坐在隔壁易成的臥室前廳,等著易成出來,易成作為個富貴人,起床時間很晚,而且裝逼到非要像洋人一樣在床上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