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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傷了碰了怎麼辦?”
皇帝剛回宮兩親王來求,皇帝雖然厭惡尚氏但聽聞慘狀後還是心生唏噓,於是說再多想兩天。結果隔日恭王曾提溜了兩親生阿哥去純王府認孃的事就傳到了皇帝耳邊,此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皇帝氣得要命把恭王叫來一通訓斥。
恭王從來都是倔脾氣,不肯好好挨訓也就算了,皇帝多說幾句後他反而倒逼著皇帝儘快定下純王立嗣的事,說到最後竟然在乾清宮擼了袖子,皇帝差點沒拔刀和恭王打起來,最後皇帝把恭王轟出了乾清宮。說來皇帝和恭王自小就不大和睦,恭王脾氣灑脫爛漫,太皇太后又放縱他,在皇帝眼裡恭王向來都是個討嫌的“閒人”親王。
沒成想尚佳氏的病症一日不如一日,裕王和恭王今日一早就齊刷刷地跪在了乾清宮,說是不立嗣就不起來。
皇帝想著這幾日的事情怒氣上頭,“常寧簡直就是沒腦子,我看他恨不得把朕殺了去給尚佳氏謝罪。”
“呸,什麼殺不殺的,你好好說話!”
太皇太后臉氣紅了,說著就要掀桌子的時候,一旁的皇太后趕緊擋在了前頭:“五阿哥從小就說話沒把門的,皇上沒得和他生氣,他只是心疼純王,這才做過了。從來都是兄友弟恭,皇上用僭越之語說他,傳出去讓堂堂恭親王怎麼自處?”
“他再鬧親王也別當了,哼。”皇帝擰著眉頭恨道,“要不是親弟弟,他那糟糕的德行配得上一個親王嗎?”
“皇帝!”太皇太后厲聲道,“這話皇帝該說嗎?”
皇帝瞬間噤聲,他雖然年紀漸長主意越來越大,但祖母之教誨他無論如何都要聽。太皇太后見他不再開口,又是一聲長嘆:“總以為自己到了該享福的年紀,沒成想還要碰上如今的事情,隆禧走得早,沒想到福爾庫倫也沒有福氣,這尚佳氏和隆僖又鶼鰈情深,如今好好的人傷心成了這樣。福全和常寧雖然心急了點,但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弟,皇帝實無必要和他們發火動氣。至於立嗣的事情,隆僖留下的也是個親王爵位,封給哪個阿哥其實都是好事。”
“立嗣本不是問題。”皇帝拿起茶盞抿著,想用喝茶遮擋不讓太皇太后過多得瞧見他肅殺的表情,“但絕無親王以此在乾清宮逼迫朕的道理,他們如今長跪不起,是想置朕於何地?常寧也就算了,他素來做什麼都不過腦子不為朕考慮,沒想到二哥這回也跟著糊塗。”
皇太后從旁寬慰皇帝道:“兩位阿哥也想著隆禧的事是家事,才不顧禮節。”
皇帝閉了閉眼,想忍下一腔怒火,但終還是沒全忍住,咬著牙道:“在朕這裡家事即是國事,他二人也是臣子,凡事只有臣下上奏請議的,沒有朕不得不應的。如今把幼弟立嗣說成是家事,逼朕不得不從了他們所請。那來日皇子阿哥都是子侄,如若有事是否也都是家事?大清都是我愛新覺羅家業,又是否都是家事?如果都是家事,那還要朕做什麼,都讓諸王大臣說了算吧。”
太皇太后聽得皇帝的誅心之話只沉默不語,想訓斥皇帝的話全數嚥了回去,皇帝也不忍和祖母再對峙,主動為祖母找了個臺階:“朕也不是想怪罪他們,只是想讓他們兩冷靜冷靜,別為這事衝昏了頭腦,鬧得滿朝文武看笑話。隆僖的事朕也難過,並沒有絕情一說,只是想議一個萬全之策。孫兒這三日還要為方澤壇去齋宮齋戒,等下請皇額娘去勸他們回去。既然他們覺得是家事,到時候咱們放到慈寧宮來聊,也請祖母做個主。”
太皇太后只點點頭,又目送皇帝離開。
直到皇帝起駕的禁鞭聲消失,太皇太后猶看著一地水漬肅然不語。皇太后叫來音秀和幾個太監打掃內室,人來人往,年邁的老婦只握著念珠巋然不動。
“皇額娘,怎麼了?”皇太后見太皇太后這般,不由輕聲問。
太皇太后握著念珠下地就往佛堂走去,她轉著佛珠唸了句阿彌陀佛,才對皇太后說:“皇帝真的是大了。”
皇太后笑笑說:“這是好事情,您不就盼著這一天嗎?”
“乾綱獨斷,手握乾坤,他今天這樣子真像福臨當年啊。”
“也不完全像。”皇太后貼著太皇太后耳語,說著只有他們兩能聽得貼心話,“如果今兒是先帝爺,早已拂袖而去再無半分轉圜。皇帝到底顧念您了。”
“如果不是這樣,我怕是……”她跪倒在佛前,面前觀音淚水而化的度母端莊清秀,胸前的綠松石泛著隱隱的祥光,太皇太后終究沒再說下去,口中喃喃不停,與佛祖訴說自己無盡的哀愁。
······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