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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開船吧。”
船應聲就緩緩滑動,皇帝這才說:“朕讓人在西山腳下相看了一處園子,原是前明李氏的清華園,現如今雖已破敗不堪,可好在這園子水面極大,收拾好了定有意思。這回在南邊你要有看中的園景,回去了儘可說出來讓人去辦。等園子造好,你說有沒有地方戴?”
“園子?”蓁蓁雖然曾聽皇帝提起過此事,可她只以為他是戲言,沒想原來連地已相看妥當。
“宮中不是四方天,高牆困,連植一株草木也要花費許久嗎?”這話原是蓁蓁抱怨的,皇帝記得倒是牢,蓁蓁笑了起來,河岸上的燈映在她嬌柔婉約的臉上忽明忽暗不可方物。
“有了園子,能躲得的時候更多些,朕把湖心最好的島留給你,若是不想見人,就把島上的小橋給收了,這樣連那隻大黃貓也竄不進去。”
皇帝伸手攬過她肩靠在船窗看景,山塘水巷直通虎丘,沿河皆是富貴人家的宅院或宗祠,今日家家點燈,人人走街串巷。船再往前一刻便能遠遠瞧見虎丘,這昔日吳王闔閭藏劍之所今日沿著山脊都點滿了花燈,風吹燈搖,照出姑蘇的十里繁華富貴,錦繡山河。
眼前的虎丘,從吳王闔閭鑄劍時的肅殺到今日佛香縈繞的柔和,千年歲月流淌,不變的怕只有花燈映照的山路。闔閭也罷,皇帝也罷,都只是虎丘一時的主人,一時的過客,他們能造就它的繁華,但帶不走它的美。
船穿過水麵橫跨的月橋,對面另有一艘船與他們的船狹路相逢,船家互喊著號子,靈巧地躲避著,只有船舷些許碰撞發出木板敲擊的悶響。就在船穿出橋洞的一瞬,虎丘上綻出了第一朵煙花。
接著,便是十里山塘花千樹,花炮盒子粉綸揮霍,聲震如雷,天燦如白晝。
岸上家家戶戶都湧到了街上,上至八十老嫗下至黃口小兒無不雀躍歡呼讚歎是康熙盛世。蓁蓁也在船上拉著皇帝喜笑顏開,在煙火最盛,萬花同開時,皇帝突然攬過她吻了上去。
蓁蓁先是愣住,隨後展顏,兩人躲在船艙的晦暗中纏綿悱惻,世間的喧鬧顯得遙遠而不可及。船艙中只有彼此,眼中只有彼此,心中此刻也只有彼此。
待花火燃盡,皇帝才放開了她。蓁蓁低頭擦拭著嘴角說:“還好沒點燈。”
“點了又如何?”皇帝抱她在懷裡一邊問外頭的侍衛,“還有多久到虎丘?”
“回主子,還有一里水路。”
蓁蓁拉著皇帝說:“您昨兒去虎丘可覺得妾說的對?是不是熱鬧非凡又梵音環繞?”
皇帝點頭卻氣結,“昨天朕在虎丘本來逛得好好的,正派人給蘇州的百姓撒賞錢呢,就有來人報說終於找到常寧那個孽畜了。”
“爺,這罵的讓人聽見多不好。”
皇帝想起來還氣得不行:“罵的就是他,等朕到江寧見了他還得打他板子,你可知道他幹了什麼?他竟然買了個秦淮老妓,說是寇白門要帶回京城替人養老。”
“寇白門?”蓁蓁覺得頭都暈了,“秦淮八豔都多久前了,我還以為早就都香消玉殞了。”
“瞎混呢麼!他鬧得非說是,這個小瘋子,從小就瘋,就不省心,都給老祖宗、皇額娘慣的沒邊了。”
皇帝一人抱怨著,蓁蓁突然道:“不知道俠女寇白門是什麼樣子……”
說著她突然苦笑一下搖頭,心想早就是六旬老嫗了,還能是什麼樣子,紅顏遲暮的樣子是最見不得人的。她這一苦笑,落進皇帝眼裡卻別有滋味,他突然說:“蓁蓁多笑笑吧。””
蓁蓁奇怪:“臣妾這不是笑著呢嗎?”
皇帝牽過蓁蓁的手掌攤開,吻了吻她掌心的紋路又將自個兒的臉擱在她掌中,喃喃道:“朕知道你有不順心不如意的,可有你不能和朕說嗎?你生氣也好,發火也行,只別笑得那樣虛情假意的。”
“妾何時跟您虛情假意了。”
蓁蓁笑著要抽手,皇帝不讓,他又說:“北邊那時候,朕在馬上遠遠看見你轉身的樣子……”
蓁蓁笑意也停了,原來她不高興的樣子,還是落在了皇帝眼裡。
皇帝也不管繼續說了下去:“宮裡事事掣肘,朕有時候是真心沒辦法,朕只求你忍一忍,實在忍不了了,你砸朕罵朕都行,好不好。”
蓁蓁望著在皇帝,他眼神真切,懇求也真切,如何不教她心軟?曾經年少時候,她也盼過和鳴鏗鏘夫妻恩愛,誰能料到天不遂人願,落得今日境地。
蓁蓁想,罷了罷了,兒女雙全、位份尊貴,又引得皇帝都這般了,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