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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這麼過不去,剛才他不只是把寶豐郡王的胳膊擰折。
猶豫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試探著伸手去擁抱她。
瑩月精神上消耗得很厲害了,不剩多少力氣,掙動了下,軟軟地。
但方寒霄能從這個動作裡感覺到她的不情願。
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服氣——他跟別人,怎麼會一樣?
不過,也不能怪她,指望她在緊張的噩夢裡準確地分辨出他的氣息,是有點強人所難。
他們成親畢竟還不滿一年,沒那麼多時間在一起,前面一段日子他還待她很冷淡。
這麼說服了自己一番,方寒霄心裡好過了點,正這時,瑩月攢出點力氣來,抽冷子又踹了他一下。
她眼睛緊閉著,還從嗓子眼裡哼出來細細的一聲,依稀是個“走”字。
攆他走。
方寒霄這就不能依了,他又不是外面的野男人,為什麼要走。
伸手捏她的臉,想把她捏醒,睜眼看一看他。
瑩月腦袋在枕上來回晃動了一下,躲他。
動作很微弱,因這微弱而顯得更為可憐。
方寒霄嘆了口氣,小騙子,先前那麼留他,他回來了,又這麼攆他,打他,踹他,搶他的被子,連床都不叫他呆了。
他還拿她沒有什麼辦法。
她哪裡可憐,他才真的可憐。
他終於忍不住,略支起身來,到她耳邊,微啟了唇,低低地道:“——你乖一點,別鬧了。”
幾乎是氣音。
聽不出來什麼音色。
瑩月的眼皮劇烈顫動了一下。
不知是終於累到動不了了,還是怎麼樣,方寒霄再去攬住她的時候,她沒有動。
身子還是僵硬,好像一塊板。
不過方寒霄暫時也滿足了,伸手替她把肩頭的被角掖好,摸到她臉上猶溼,晾在外面,淚痕已經冰涼,於是就便拿衣袖替她胡亂擦了一把。
然後他收回手,到被子裡輕輕拍她一下,閉上了眼。
睡吧。
睡醒就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小的時候,家裡睡的床是那種裡面帶有木欄格擋板的,我跟它殊死搏鬥過。。非常激烈,我醒的時候,還在氣憤地啃它。。可能是太難吃了,我啃醒了。。。
94、第94章
繼延平郡王在揚州出事之後; 寶豐郡王好好地睡在府邸裡也出了事; 侍衛聞訊圍攏來的時候; 連兇徒的背影都沒看見,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撇開侍衛有所懈怠不提; 兇徒氣焰之囂張,也是可見一斑。
論事件本身性質的惡劣; 還尤勝延平郡王那一回,兇徒手段太自如了; 他那兩下如果不是擰的寶豐郡王的手臂; 而是脖子; 那寶豐郡王現在連躺在床上哭嚎的機會都沒有了。
京城為此震動起來。這一個年; 實在是多事。
石楠知道的時候; 是發生的第三天了,從她在外院的弟弟福全那聽來的,福全當個時興新文隨口提了一嘴; 石楠隱隱有所覺; 飛跑回來興高采烈地告訴瑩月,又道:“是那天那個壞人吧?該,叫他不幹好事!”
玉簪在旁邊,她不能確定是不是; 不過很樂意當“是”去想,就附和道:“有這樣的事?真是報應。”
“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做了這個好事; 福全說現在到處都在查他,保佑他可別被查出來。”
“應該不會,我聽你說的,連人什麼樣都沒看見,京裡這麼多人,大海撈針一樣,而且人幹了這個事,說不定幹完就跑,已經不在京裡了,怎麼查——奶奶?”
玉簪頓住,她終於留意到一直都是她和石楠在說話,瑩月坐在書案前,沉默得不同尋常。
她詢問這一聲,瑩月仍舊坐著,神情恍惚。
玉簪又叫了她一聲:“奶奶,你怎麼了?”
瑩月才回過神來:“哦?沒,”她緩緩道,“我沒怎麼。”
石楠想了一下,自以為明白了,拉玉簪:“我們別當著奶奶說這事了,奶奶心裡還後怕,不想聽見。”
這個玉簪理解,她自己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也還很不愉快,就道:“那我們出去說,不在這裡吵奶奶看書了,奶奶,你有事就叫我們一聲。”
她說完,和石楠兩個出去了。
瑩月只是坐著,她面前確實攤著一本書,但書頁小半天沒有翻過,她一個字也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