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很快石楠把她兩個親人找來了,丫頭也跌跌撞撞飛跑著把身契取來了。
這類家生子繁衍出來的後代,一般身契是不會去衙門上檔的,自家寫個就算完了,有的寫都不寫,反正不怕下人跑了,因為這些下人在外面也沒有正當身份,完全是黑戶,跑出去的日子未必比在府中安穩。
方寒霄看了一下,見無誤就塞給瑩月,同時終於把房門讓開了。
徐大太太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他們鬧這種桃色家務,方寒霄是沒有興趣觀看的,示意瑩月可以走了。
瑩月猶豫著,往那房門裡再看了一眼,她可以把兩個下人要走,可是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管到惜月。而她從來比她有主意,這個主意,也是她自己拿的。
她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低了頭,走了。
回程的車上,她才回過些味來:她揣了一千兩的銀票來的,石楠那裡也兜了一包碎銀,結果,一文錢都沒花就把人要過來了?
這當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徐大太太發善心,只是方寒霄時機卡得好。
她只曉得震驚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要堵截徐大太太。
這個心機上的差距真是——
咳,怎麼說,他有時候也壞得挺好的。
45、第45章
回到平江伯府以後; 瑩月別無它事; 日常還是看書。
在徐家走過一遭; 她發現自己心境上生出了一些變化,從前看過好多遍已經看膩的書,再看時; 忽然又能看出些新鮮來。
她說不出來這是為什麼,但心中同時又隱隱有一點清楚。
世事洞明; 人情練達,皆是文章學問; 從前她缺這一環; 惜月以捅刀的方式令她領悟了。
惜月相比徐大太太沒有做很過分的事; 她不恨她; 她們沒有反目成仇; 可是,她怪她,但她一邊怪著她; 一邊覺得跟她回不到從前了; 一邊又還是有點擔心她,希望她不要太被徐大太太折磨。
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情是她從前沒有過的,沒經歷,她就不懂; 有些文意,她就只能走馬觀花地錯過了。
她從書中得了感悟,回過頭再審視自己與惜月之間; 所得又不一樣。
她沉思著,慢慢考慮起要不要讓人去徐家打聽一下那日的後續了。
而這個時候,後續來了。
岑永春主動上門來說的。
這位世子爺娶望月為著什麼,就為了壓方寒霄一頭,能把這口氣出了比他娶妻本身對他的意義都大——他又不是沒娶過妻,兒子都有了,娶個續絃算多大事兒。
既然如此,當然得常到方寒霄面前顯擺顯擺。
他來了,面上情狀甚為煩惱:“寒霄,你相信我,我當真是沒有那個意思,誰知道二妹妹怎麼想的,又是從哪裡見過我,生出那樣痴想,唉,現在好似是我犯了錯了一般。”
方寒霄在外院方老伯爺的書房裡招待的他,信筆劃了四個字敷衍他:清者自清。
“我們男人間好說話,我說了,你能懂。可是女人家實在是能胡攪蠻纏,我怎麼解釋,徐氏就是不信,回去跟我哭了一宿。”岑永春嘆著氣,道,“我細一想,我也有不是之處,成親才三天,又是回門的日子,二妹妹做出這樣事來,怨不得她傷心。現在弄的,我都不好下臺了。”
他嘴裡說著不好下臺,然而神色間之得意,那是恨不得登臺唱一出,在他的真實想法裡,妻妹投懷送抱,實是對他男人魅力的莫大稱耀。
方寒霄往椅背裡靠了靠,他想離岑永春遠一點——一般情況下,他覺得應付他不費多少力氣,但譬如眼下,還是需要一點忍耐與養氣功夫的。
一個人生於頂級富貴鄉里,也可能長出一身貧賤來,這貧的不是荷包,是骨頭。
岑永春並無自覺,還問他呢:“寒霄,你說我如今怎麼辦才好?”
方寒霄先問他:你意下如何?
岑永春道:“我正是為難著,才來問你討個主意。二妹妹其實不是個輕浮姑娘,她後來跟岳母說了,只是來岳父書房裡找本書看的,並不知道我在那裡。岳母要命人打她,她嚇得只往我身邊躲,也是可憐得很。”
這個話只能算是遮羞了,徐大太太十分肯奉承岑永春這個貴婿,不可能放任他獨自醉眠在書房裡,門外一定派了丫頭守著。惜月躲過了丫頭的耳目,費盡心思地混進去,說是為找本書,很難取信於人——所以岑永春雖然當時還沒大醒,都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一開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