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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不代表不噎人,洪夫人就:“……”
她不是個很好耐性的人,深吸了口氣,語速都加快了點,“你這孩子,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猜也猜出來了!你大約是要面子,不好意思說,其實,這樣才是吃虧呢,霄哥兒心裡必然是鬱怒的,你學著大度些,不要等他開口,把可他心意的事替他辦在頭裡,慢慢哄轉俯就著他,這男人的心也不是鐵石做的,他看清了你賢惠,自然緩緩就叫你熨帖過來了,到那時,你的日子才算是好過呢。”
瑩月眨巴著眼,臉頰從淡粉變作了深粉——其實洪夫人說得並不露骨,但從沒人教過她男女之間的任何事,她在這上面幾乎是一張白紙,洪夫人嘴裡又是哄轉又是熨帖的,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就這個程度也夠把她羞著了。
方寒霄那麼大個人,為什麼要她去哄啊。
她埋頭捏著衣襟,很害羞地道:“窩,窩不會。”
洪夫人見她有羞意,不知她這羞意純是閨閣少女的本能,其實根本還沒想過要和方寒霄過日子,以為有門,打起精神再接再厲:“你才嫁來,自然是不會的,不會,才要慢慢學起來。男人嘛,其實也是好琢磨的,你順著他,溫柔賢良,不要學那等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氣,就好了。我一片都是為你好的話,你細想想。”
瑩月哪裡好意思細想,把洪夫人那教她哄男人的話全丟到腦後去,辨了辨她話裡的意思,這還是要給方寒霄塞人啊,就先點頭:“嗯。”
洪夫人一喜,瑩月接著道:“大爺在,老伯爺那,夫人——”
這一串話她說得有點吃力,石楠在旁原捏了一把汗,怕她不懂事應了下來,只是主子們說話,她不敢插嘴,這時見瑩月說話不便,但是堅持住了,心下放鬆,上前一步代為回話道:“夫人,我們姑娘的意思是,大爺如今在老伯爺那裡,我們姑娘初進門,不敢替大爺做主,夫人有這番美意,可遣人去詢大爺一聲,或是婢子跑個腿,只要得了大爺允准,我們姑娘再沒有二話的。”
當然她很想有,不過若方寒霄有納妾之意,那她們根本無力相阻,只能認了。
洪夫人:“……”
費了半天勁,天都快黑了,繞來繞去繞回來了原點!
要是能往方寒霄身邊塞得進人,還用來這裡迂迴嗎?!再說,方寒霄日夜都在靜德院裡服侍方老伯爺,這話根本提都不好去跟他提,孫兒侍疾老祖父的關口,她作為方老伯爺的兒媳婦不跟著為公公病體憂心,跟孫兒說給他塞兩女人,這事傳出去她得是什麼形象?
只能是藉著瑩月新婦進門的遮掩,才能辦得自然一點。就是這新婦也太不開竅了——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洪夫人努力平了平氣,但是沒平下去,不過她找著了一個出氣的茬兒,向著石楠冷笑一聲:“大奶奶,我便說你身邊的人太少了,不但少,還不成個體統,新婚第二日了,連個稱呼都不曉得換,可見素日多麼懶散!”
石楠臉一白,意識到自己不該仍管著瑩月叫“姑娘”,也是多年的習慣了,一時未改得掉,她膽也不大,撲通一聲嚇跪下了:“婢子錯了——”
洪夫人手已一指:“開導她兩下,給她長長記性。”
瑩月見過她親自動手扇蔡嬤嬤,忙站起來把石楠擋在後面:“八要緊,她會改的。”
洪夫人皮笑肉不笑:“大奶奶,你年輕不知事,這些個丫頭,平時同你再好,當管教時也不能不管教,不然她們欺負你好性兒,一里一里地上來的時候再管就晚了。”
不用她再說什麼,她身後的丫頭上前,要把石楠拽出來“開導”她,瑩月和玉簪都忙去救,那一個丫頭要突圍她們兩個還是有點難的,場面一時就僵持住了。
洪夫人這兩下要是開匯出去,這口氣也就出了,誰知瑩月護到這樣,也不知道個禮儀,自己出來搖搖晃晃地跟丫頭拉扯,她氣出不來,堵在心裡衝撞,怒得站起身來,往前走近,三人正拉扯成一團,下手沒個準頭,玉簪一揮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小腹,不過輕輕一拂,但是給了她由頭,洪夫人厲聲道:“好呀,沒個王法了,都敢衝著我動起手來了!”
一個人存心找茬,那雞蛋裡挑出骨頭也不難,有這一聲,洪夫人就不只是要開導石楠了,把玉簪也捎帶上了:“把這兩個丫頭都給我帶走,這樣野人一般的規矩,也配在主子面前伺候!”
兩丫頭都嚇傻了,不知為何事情就急轉直下到了這個地步,這屋裡除她們以外,餘下全是洪夫人的人,四個婆子過來一上手,她們哪還有掙扎的餘地,很快就叫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