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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跟皇上說——”他站起來,板了臉,學了那官員的口氣道,“陛下至今不願過繼,是打算兄終弟及嗎?”
方寒霄眉頭一跳。
薛嘉言看著他的臉色,跟他擠眼道:“嚇人吧?這些官,真的什麼都敢說。”
勸皇帝過繼子嗣不過是覺得皇帝生不出來了,他來這句兄終弟及,不但是說皇帝無子,還直接把皇帝身後事安排上了。
方寒霄很明白皇帝被激怒的點:不單如此,如果真是兄終弟及,那麼皇帝不會再有選擇的餘地,韓王是嫡,無可爭議,皇帝再厭惡他都改變不了,蜀王潞王就是統統只能靠邊站。
不像過繼,皇帝對自己將來的兒子總還能有點發言權。
大概就是被這一句刺激著了,所以皇帝雖然打了那個官員的板子,但是也終於鬆動了下來。
方寒霄想了片刻,寫:這些話,你不要出去說。
薛嘉言道:“知道,我可不就是不能跟別人說,才來找你說說。”
他有句話沒好意思說,怕方寒霄揍他——他心裡覺得方爺成了啞巴,跟他說話反而更放心也更願意說多了,有種他一定能保密的錯覺,就跟找著個樹洞似的。
於是他又叨咕幾句,傾吐舒坦了,才滿足地抬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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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霄在青石板道上走著。
他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只是想走一走,活躍一下思維,但等他一路走一路想,忽然一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新房。
六月夕陽下,新房院牆外那幾株野薔薇被瑩月細心澆水拔草地呵護著,已經往院牆上爬了一截,還開出了些小花,粉的紅的,又嬌豔又熱鬧。
他沒什麼猶豫,來了也就直接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他發現瑩月少有地沒在看書,而是跟她的兩個丫頭一起,對著桌子上的銀票及一小堆碎銀在發呆。
雖是傍晚,他額上也走出了一層汗意,臉面也有些發紅,玉簪忙去擰了布巾來,石楠倒茶。
方寒霄簡單收拾過,往桌上的小堆碎銀敲了敲,問是何意。
“我得賺點錢了。”瑩月略有不好意思又認真地向他道。
方寒霄又敲了敲:為什麼?
這個意思不難理解,瑩月跟著回答:“我才用掉了一大筆。”
她給出去的時候沒猶豫,然而其實也是有點心疼的,所以她覺得她該學著賺錢了,不然這剩的一千多兩看著多,坐吃山空起來,說不準哪天就吃沒了。
方寒霄聽了,挺有興趣地去找了張紙,寫著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賺?
“正想著,還沒想好。”瑩月老實道,見方寒霄要寫什麼,忙道,“你別教我,你幫我好多了,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方寒霄:……
他本來沒想教她,他跟著方老伯爺從前做的那些生意,根本不是教得了她的。
瑩月還看他呢,眼神清澈又感激,這個眼神是令他感覺不錯,可是她嘴上撇得清清的。
方寒霄丟下筆,往書案走去,他才拿紙時候看到了,那邊上晾著一篇新文章,他拿了就走。
瑩月莫名地追了兩步:“——哎?”
方寒霄步子大,幾步就出院門了,瑩月追之不及,只好在門口對著他的背影發呆。
他幹什麼呀?
答案不多久有了,方寒霄很快去而復返,把文章還給了她,同時附贈一張銀票,面額非常熟悉。
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丫頭,聲音清脆地傳話:“老伯爺說了,請大奶奶潛心讀書做文章,不要不務正業,去想那銅臭贏利之事。”
說完行了禮走了。
瑩月呆滯著,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方寒霄慢條斯理地錯過她,進了屋裡——不要麻煩他?
呵。
作者有話要說: 在實際的明朝繼承裡,無子的皇帝有兩個,最終都採取了兄終弟及的繼承方法,我覺得這應該是有兩個皇帝過世太早的原因,一個23,一個29,這麼年輕,一般本人不會想到過繼這出,朝臣也不會這麼快催。
這其中大家都知道的朱厚照是忽然落水得病過世的,他過世以後,他的堂弟嘉靖繼位,當時引發一番大禮議之爭,大部分朝臣認為嘉靖應該入繼給朱厚照的父親明孝宗,也就是實際上除兄終弟及外,皇帝過繼子嗣也是有法理性的,至於這個人選是不是也必須按照有嫡過嫡,無嫡過長來定,皇帝本人沒有任何選擇權,因為當時明孝宗和朱厚照都已經過世,沒法發言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