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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蜀王的操作不一樣,他主動上書,求朝廷給他兒子配一個。
要是換成平常時候,朝廷根本不帶理他的,一個藩王子,還是次子,以後也就降等封個郡王,連入京覲見都沒資格的貨——一般朝廷召也召親王,郡王真的基本沒戲,一輩子就圈在封地上,想出城逛逛都得先跟朝廷打報告。
所以名頭聽著唬人,實際完全在權力中心之外。
“可是方爺,你知道的,誰叫唉——”薛嘉言往上指了指,然後道,“不成呢,得過繼,要是從蜀王家過,他家長子封了世子,不能奪人家的宗嗣,底下還有兩個兒子,不是二就是三了,二是嫡出,比庶出的小兒子優勢稍微還大那麼一點。”
這個不用他解釋,從他說第一句起,方寒霄就了悟了:蜀王看似求媳,實是表忠心。
假如皇帝擇定了他的次子,他這等於是把冊定太子妃的權力都讓渡出來了,皇帝給啥就是啥,他都接著認了,一切以皇帝的意思為準。
能不能打動皇帝不知道,但總之,能往自己這一方上多加一塊籌碼也是好的。
方寒霄寫:你大伯出的主意?
薛嘉言震驚得一拍他肩膀:“方爺,行啊你!這也知道!”
方寒霄:本來不知道,你來找我,我就知道了。
這件事必然是跟薛嘉言本身有點關係的,不然他當值好幾個月了,聽到的雜七雜八的信一定不少,為什麼別的不來找他說,偏這件事來呢。
薛嘉言定定神:“說實話,我也不確定。不過,你記得吧,就兩個多月前,我娘請你到我家玩,趕巧碰見我老家來人了,那老家人回去以後,過了這麼段時間,蜀王搞出這個事來,你算算,這時間是不是剛好是個來回?反正,我是覺得我大伯有點脫不開干係。”
建成侯薛鴻興本來就是站隊蜀王的,薛嘉言有這個懷疑不是完全沒道理。
他有點發愁地接著道:“方爺,不瞞你說,我怕我大伯跟蜀王那邊牽扯太深了,將來出個什麼事,連累到我們家。雖說我們兩房是分過家了,不過朝廷要抄家砍起頭來,誰管你分家不分家的。”
方寒霄隨意寫道:怕什麼,要出事也是潞王也是先出事。
薛嘉言茫然道:“為什麼?”
方寒霄:樹大招風。
“哦哦,”薛嘉言明白過來,“你這麼一說,是的,潞王在朝裡的呼聲真的高,逮誰咬誰的言官都幫他說話,真他孃的神了。”
方寒霄很泰然:財能通神,有什麼神的。
“你別說,這些人沒白費功夫,我看皇上那口風,好像真的有點鬆了。”
方寒霄微微皺眉,寫:當真?
方家如今老病的老病,賦閒的賦閒,無人在朝中任職,他要知道第一手訊息,想針對性調整自己的對策,有時候還真的不一定能那麼及時。
薛嘉言點頭:“我才去那幾天,一說皇上就不高興,還把一個出言不遜的官員拉出去打過板子——幸虧不是叫我打,我可不想幹這活。現在漸漸地有點耗不過的樣子,再聽見人說,好歹能多聽兩句了。”
方寒霄寫:是一概都不動怒?
薛嘉言道:“——是吧?我在的幾回是這樣。”
方寒霄陷入了沉思,在這個前提下,潞王所得推舉最多,就是說,他也許真的能翻盤。
這個過繼的人選一旦定了,就大勢已去了。
所以怨不得蜀王著急,靠讓渡兒子婚配權來想扳回一城了。
他寫:朝上可曾同意蜀王所請?
薛嘉言點了頭:“皇上好像有點動心,當時就同意了。”
如今形勢下,皇帝確實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不一定要從蜀王家過繼,但施這個恩不費多大事,反正蜀王自己求的,皇帝能多拿點主動權過來,何樂不為。
“這兩位王爺,各有各的厲害,我看要是當面對著,能立時打一架。”薛嘉言嘖嘖地道,“他們這麼鬧,襯得韓王跟隱形了似的。哎,你說先孝慈皇后當年真的虐待過皇上嗎?”
先孝慈皇后就是韓王的母親,是繼後,當年她還在世的時候,今上時任東宮,據說跟她很不和睦,到底發生了什麼外人不可獲知,但從今上登基後,一竿子把她的兒子韓王封到甘肅去了看,這傳言似乎是很有幾分來由。
方寒霄垂下眼寫:不知。
薛嘉言也不過隨便聊一句,看了自己接著照舊道:“我猜是,你知道之前那個官為什麼被拉出去打板子嗎?”
他自問自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