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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手!”
方寒霄很淡定又富含深意地把目光轉過去,看了一眼瑩月,瑩月老實解釋:“老太爺,這裡不缺人,這個是我做給大爺的,所以我自己來。”
她得了方寒霄那麼多首飾,覺得很不好意思,該回個禮,想來想去,她沒什麼好東西,最後在玉簪石楠的建議下,決定做點針線送他。她挑了軟鞋做——還沒完成,所以目前看上去像鞋墊,因為這個做起來費勁,似乎就顯得她更有誠意一點。
方老伯爺聽了,氣平了:小兩口感情和睦,早日給他添個重孫子,那也是正經事麼。
他在方寒霄讓出來的主位上坐下,方寒霄親手給他倒了茶,又去裡間取出紙筆來。
方老伯爺這時候已經不想提方伯爺的事了,家裡最貴重的爵位都給了他,他還混不好,那是他個人的問題,說也白說。
他就隨意尋了些別的話題,方寒霄看出他心裡有事,並且知道是什麼事,因為這事上他不清白,也不想提起來當面騙他,就順著往別的事上聊,祖孫倆要說還是有話說的,拉拉雜雜不覺聊了小半個時辰出去。
方老伯爺鬱氣全消,站起來:“行了,不跟你囉嗦了,我回去了。”
又額外囑咐瑩月一句:“缺什麼只管來說,你沒個公公婆婆,有什麼事,尋我做主一樣的。”
瑩月受寵若驚地答應了。
方老伯爺滿意地往外走。
這書香人家的底蘊,就是不一樣,他連帶著想起徐家都不那麼生氣了——徐大太太那樣無信無義貪慕虛榮的人,還能下狠心把兒子送到岳父家去,這一招,一般人家的婦人是行不出來的。
遠的不說,拿徐大太太跟洪夫人在教子這個問題上一比,差別就出來了。
方老伯爺暢想了一下,笑眯眯地由衷覺得,他老人家不但可以展望重孫子,而且可以展望一下有個狀元重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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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禁不住唸叨,方老伯爺才轉過這個念頭沒兩天,一封來自南邊的彈章擺上了皇帝的案頭。
彈章出自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於星誠之手,他現在江南一帶巡察,臨近尾聲之際,發現了隆昌侯兼鎮守淮安總兵官與河南潞藩之間似存聯絡,風聞上奏,彈劾隆昌侯有交接藩王之嫌。
這位於星誠於憲臺,正是徐家長子徐尚宣的岳父大人。
60、第60章
朝臣交結藩王這個罪名; 可大可小; 放在從前是大的; 根正苗紅的天子坐廟堂,不忠天子而與藩王眉來眼去,用不著有別的謀反起事之類的大罪名; 只這一條,就夠言官們聞風而動; 做出無數文章了。
但在如今算小的,因為東宮年復一年地空懸; 眼看著還將繼續空下去; 與藩王有勾連的豈止隆昌侯一人——假設於星誠所參是實; 不乾淨的人多了去了; 法不責眾; 再大的罪名,人人都在幹,心裡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這個人心上自然而然的轉換; 是由當前特殊的時勢造就; 連皇帝都無法控制。
於是,於星誠的彈章抵達以後,附和著參隆昌侯一兩本的有,不多; 認真扒拉一下,這不多的幾個之前還基本是站蜀王那邊的,嘴上嚷著一片公心為朝廷; 到底是不是打擊政敵天知道。
總的來說,沒掀起來什麼大浪花,皇帝也沒對此做出什麼激烈反應,沉默了兩天以後,下詔讓隆昌侯和潞王各自寫個折辯過來。
於星誠的彈章裡沒有揪住實證,那麼隆昌侯和潞王不可能承認,飛一般寫了奏章來,都把自家撇成朵清水蓮花,潞王還跟皇帝尬敘了一番兄弟情,哭出兩缸眼淚。
皇帝信不信不好說,御筆硃批的是句“知道了”,然後,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只有在一戶人家過不去。
徐家。
徐大太太快瘋了,急的,悶的。
大水衝了龍王廟,兒子的岳父參了女兒的公公,這算怎麼一回事呢?!
訊息傳出三天內,望月回孃家哭了兩場。
她想象裡矜貴驕人的豪門生活幾乎沒有享受著,天天按下葫蘆浮起瓢,滿世界都在跟她作對,她才進門時,岑夫人看她不過冷淡,現在連個客氣的臉都不願意擺了,直接拿她當掃把星。
徐大太太聽女兒說的,心疼得不得了,可岑夫人為此把氣出在望月身上太正常了,她都沒法去出頭,只能再三安慰她:“你哥哥快回來了,等回來,我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哪天才回來?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