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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我岑國美人,我們如何帶出來的,便要如何地帶回去,請盛皇不要大意才是。”
楚璃從副使眼中只看出兩個字:挑釁。
順著這話,她慢吞吞說道:“皇上不是說了麼,雙層防衛保證安全,如果副使還是不放心的話,我覺得,”她側開目光,朝上官燁身邊的衛顯看去。
正威武侍立的衛顯,莫名地後背一涼。
小心翼翼地轉過頭。
果然見有人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已。
楚璃接著話道:“對於使團的保護再怎樣小心也不過份,不如皇上派您最得力的衛侍衛安排呢?”
衛顯是上官燁貼身侍衛,同是皇城三衛的統領,本來這種事不在話下。
但是被楚璃特意塞進這事兒裡,卻讓衛顯有些不安。
畢竟使團安全涉及兩國邦交,牽連甚廣,但凡出一點紕漏,那可是殺頭的大事……
無憂喝著酒,間或瞧楚璃兩眼,不曾應聲。
上官燁道:“驛館防衛很是全面,基本不用擔心,更用不著動用三衛。”
衛顯鬆下一口氣。
“但是,”上官燁疏朗地笑道:“為表示我對使團的重視,衛顯,從皇宮近衛中抽調三十人嚴密防護。”
“是。”衛顯恭敬領命,暗暗瞪了楚璃一眼。
這個紅顏禍水,居然又讓她得逞。
一個歡迎宴,本來只要好好吃喝外加相互溜鬚拍馬便好,卻愣生生玩出多個花樣來,岑國那邊吃了癟,美人比不過,說話還叫人佔便宜,等到後半程便極少說話,但正副兩位大使並不無聊,因為他們有恩愛可以看。
晚宴後,兩位使臣安頓進了康安殿。
康安殿原是一位王子宮寢,比元安殿規模稍大些,可以看出很久無人入住,但打掃地乾淨軒明,十分舒適。
副使回來後懶散地泡在浴桶中,享受被熱水包圍的舒適感。
“大人,我早聽過您跟楚璃的事,”副使白淨的臉上一片霧珠,他翻個身,趴在浴桶邊兒上,半眯著眼跟無憂道:“您又何必呢,楚璃那女人,一看就是個趨炎附勢的人,哪會看上你?”
無憂坐垂簾後落寞地擺弄短笛,放在唇邊試吹了一個音,又想到什麼一般停下來,放在手中擦試著。
“她從不是趨炎附勢的女人,”無憂目光幽深淡遠,似在喃喃自語:“她自已便是那炎,那勢,她骨子裡的倔強和鋼強,你不會懂。”
“我是不懂,聽大人這麼一說,又好像懂了。”副使身子一擰在水中坐好,無所是事般拍打水面,水面上的花瓣應聲跳躍,有的還落在他的臉上,“大人,您中她的毒了,而且中毒不淺吶,我們這次來是有任務在身的,您為情所困,當心被反噬啊。”
他何嘗不知自已中了毒。
這毒十多年之久,像爺爺的老寒腿,拔不盡了。
“大人?”
無憂從失神中醒轉,“私底下別喊我大人,周儻。”
這位副使並不是泛泛之輩,他出身於岑國望族周家,是三房小公子周儻。
不說能力如何,單是這出身,就已將他定位於上流,天生的高人一等。
周儻無奈地彎著眉:“不喊你大人喊什麼,喊你哥你還不殺了我?”
“有自知之明就好。”無憂敲打短笛,不無威脅地道:“我一日未向天下公佈身份,你一日記住自已是誰,不得放肆。”
“好好,聽您的。”周儻敷衍道,無趣地捏著鼻子,將自已滑進浴桶。
問岑國最紅的人是誰,非“趙爺”莫屬,“趙爺”趙琛做為岑國國師,可以說權傾朝野。而這位趙爺,實際上是望族周家之子,因與周家芥蒂頗深,趙爺一直是“認祖卻不歸宗”的狀態。
而是靠著白手興業,將生意做遍天南地北,從財,到權,逐步坐上國師寶座。
無憂是趙琛的兒子,和趙琛一樣,他們身上雖然流著周家的血,卻和周家兩方天地,各做各事,互不干涉。
如今國師的勢力漸漸吞噬周家,對周家產生了不小影響,現今周家正努力著拉攏趙琛,可惜收效甚微。
這次出使大盛,周家將與無憂有數面之緣的周儻強塞進來,算是別有用心了。
無憂收好短笛起身。
周儻剛好從水中露頭,見簾後的人影離去,他慌得喊道:“唉您幫我拿一下衣服,您去哪兒?”
“出去轉轉。”無憂丟下這句話,人便消失在了屋外的月色中。
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