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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因為她根本不做事吶!
怎麼能有人反反覆覆看著一樣她都已經會背的東西?
林行遠隔著一扇門同她喊話:“你究竟是在看什麼?”
“這賬簿上,究竟是有哪裡不對呢?”方拭非將賬冊轉了過來,說:“我還是覺得哪裡都不對。他們為何要這樣作假?”
林行遠都笑了:“會不會你做個夢就知道了?”
陳主事與嚴主事聽著膽戰心驚。這是要做什麼?可千萬別查了。年輕人都是這般唯恐天下不亂的嗎?
嚴主事偏頭示意了一下,陳主事抱著一摞東西走過來道:“方主事,方主事你想必已經適應了金部,該幫忙分擔一下了。”
方拭非起身,朝他抱拳告歉,低垂著頭,從旁邊溜了出去。
“方主事!”兩位主事在後邊氣得跺腳,“金部公務繁忙,你推諉出去的東西,誰幫你看吶!”
林行遠樂顛顛地丟了掃把,跟上去問:“你要去哪裡了?”
方拭非說:“想太多不如去問個清楚,我還是要找錦繡布莊的人好好查查。”
林行遠很是無語道:“哪天你要是能學會聽話兩個字,我肯定找個地方給你燒高香。”
方拭非一路趕到錦繡布莊前,大步跨了進去。林行遠則留在外面。
還未開口問,她就瞧見了熟悉的掌櫃。
那掌櫃看見她就要掉頭走,方拭非一個錯步攔了過去。對方沒想到她身形如此之快,只能尷尬問好。
方拭非笑道:“您別緊張。今日生意還好嗎?”
掌櫃:“好好。勞您牽掛。只是這新的賬簿已經送過去了,一筆一賬應該都寫得清楚。官爺是還有哪裡看不明白的嗎?”
“有一點。”方拭非說,“您這次是如實所寫了吧?”
掌櫃聞言叫苦,朝她拜道:“自然!千真萬確!實不相瞞,今年交上去的商稅已是不少,感謝官爺先前體恤諒解,不予追究小人錯處。可再多,真是沒有了。否則店裡生意難以轉圜,望您多多海涵。待明年再來向您致謝。”
他當方拭非是來敲打收取銀兩的了。
凡上交戶部的賬冊,多少有點水分。這舉倒不算少見。
今年金部三位主事接連卸職,他還暗自慶幸此事可以省去。原來真是自己多想。
“我說的不是您的商稅問題,我說的是雲緞的問題。”方拭非笑道,“我又不是錦繡布莊的人,您這一筆一賬真相為何,實在無從知曉。”
掌櫃頗為詫異,說道:“這雲緞有哪裡好聊的?”
方拭非:“那您又為何買這東西呢?”
掌櫃說:“買就買了。做生意,總是難報會買到一些次品。這次長了教訓,下次才好規避。正是這個道理。”
方拭非與他靠得極近,似小聲嘀咕一樣地說話。
“是,這雲緞是次品,可依我翻閱宮市交易的記錄,錦繡布莊原本要售與宮中的布匹,就是雲緞,最後卻緊急換成了高檔的繡品。這樣看來,在親眼見到雲緞前,您應該是想將它送去宮中去的,那收購用的價錢自然不會低廉。”方拭非說,“這與您在賬簿裡的記載可不一樣。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掌櫃自己被嚇得不輕,神色嚴峻道:“那又如何?是宮裡的人不滿意,還是戶部的人又要追責來了?”
“別誤會掌櫃。”方拭非朝他作揖道,“方某此次來,不是以戶部官員的身份,只是來與您隨意聊聊。”
掌櫃思量片刻,無奈朝裡一指,說道:“這裡請吧。”
二人進了角落裡用垂布遮住的小道,進了布莊後面。裡頭是一個簡單擺設的房間,平日應當用來休息。
掌櫃領著她上了二樓,樓梯有些老舊,踩上去後咯吱作響。二樓幽靜陰冷,視窗擺了茶具,是掌櫃用來秘密談事的地方。但他住的不多,平時一般也不會有人上來。
“是誰讓你來查的?”掌櫃不等她落座,乾脆問道:“你來查之前,問過你上面的人了嗎?”
方拭非反問:“如若不然,我哪有那膽子?”
掌櫃看著她泰然自若的表情,自己腦補完了事件的全過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此事未了,戶部還是要查下去嘛。”
方拭非正兒八經地坐著,說道:“那是自然。否則戶部顏面何存?”
掌櫃嘆說:“這也是。那想必殿下也是不知情的吧。我就說,他好歹是一介皇子,哪會如此短視,又豈會為了一點銀子做下如此醜事。他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