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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直白的話,楚辭也覺得尷尬。
他屈指一彈,將茶盞裡頭的茶沫子彈出來:“你……以前就知道了?”
白青松揚眉,眉骨那處一道橫著的刀疤長直鬢角,生生將一雙濃眉
給斷成兩截,很是怪異。
“知道什麼?”他揚下頜,“知道你頭一回去我家養傷,見著琴孃的時候就起了心思?”
楚辭看他一眼,沒否認。
白青松單腿屈起,沒個正行:“朋友妻不可欺,老子沙場上給你擋刀,生死的交情,你他孃的背地裡卻覬覦我媳婦!”
他聲音低,像是很生氣,可口吻卻清淡,沒有半絲的怒意。
楚辭猛喝一口茶水:“我心裡怎麼想的你管不著,總歸你活著的時候我沒半點逾越,我從沒對不起你過,琴娘也沒對不起你。”
白青松斜他一眼:“老子現在也還活著。”
楚辭嗤笑一聲:“琴娘早不是你白家人了。”
縱使是生死兄弟,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讓了。
“哼,兄弟如手足,楚九卿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手足的?”白青松說的玩味。
楚辭義正言辭:“女人如衣服,我能沒手足,可不能沒衣服穿,端方君子就是死也要周正體面。”
這話將白青松惹笑了,他捶了兩下案几,東倒西歪地趴著:“楚九卿,你少我面前裝,還君子偽君子差不多,一肚子黑水。”
一番言談下來,楚辭心裡的戒備稍稍減了幾分,至少從這些話裡,他能確定,白青松還是當年那個義氣豪爽的白青松。
他看了眼外頭,見姜琴娘站在院子裡,時不時看過來,一臉擔心。
他遂起身,將門牖掩上,適才低聲問:“青松,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白青松笑聲一止,眼神倏變,渾身上下充滿戾氣。
他咧嘴,露出個詭異而扭曲的笑容:“金鷹大人,有人要造反了呢。”
第70章 今晚陪我
姜琴娘不知道白青松和楚辭談了什麼,兩人還關上了門牖,顯然是不想有第三人曉得。
她站在庭院裡頭,掐著片忍冬翠葉,慢吞吞地揉碎了,染的一手的綠植香味。
不多時,門牖重新開啟,她回頭見楚辭一人出來,他身後的花廳裡,竟是再沒有白青松的身影。
她怔然片刻,愣愣地看向楚辭。
楚辭到她跟前,微微一笑道:“琴娘,從前的白青松是死了的,你今日見著的人……忘了吧。”
姜琴娘睫羽微動,浩渺煙波在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迅速積累起疊嶂霧氣。
“他……”她才說了一個字,就不曉得要說什麼了。
“他走了,”楚辭牽起她的手,“說是不想看你為難,說你該有新的生活。”
姜琴娘半晌才淡淡應了一聲,她其實記不得昔年的自己是否喜歡過白青松。
那門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邊的人讓她嫁她也就嫁了,嫁了後來還沒來得及洞房,更別提多有相處,人就已經沒在家了。
雖說兩人都是出身羅雲村,可中間隔著河,她鮮少出門更不和外男多言語,只聽別人說,白家兄弟兩人,長兄白青松身高體壯,有著一把子力氣,還會些拳腳。
白家蓋因有白青松,時常都能吃上旁人家吃不上個的野味,那些全是白青松進山獵的。
更多的,她就不瞭解了。
不過,她很是喜歡白家二老,就是小叔子也十分憨厚正直。
“琴娘,你是更喜歡我還是他?”楚辭看著她,忽的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
姜琴娘瞄他一眼,心裡覺得好笑:“他人都那樣了,你還問這些做甚?”
本是隨意一問,不想姜琴娘沒正面回答,楚辭反而越發想知道答案了。
他捏著她手,舉到面前看了看,當著她的面,擱嘴裡輕輕含著用牙齒磨了磨。
姜琴娘微窘,她心虛的左右看了看,生怕讓蘇重華撞見了。
“你正經些,重華還住這院子裡呢。”在沉沉暮色下,桃膚雪面上泛出薄薄粉色,四分媚,六分嬌,真真勾人。
像是有一尾白色翎羽,不斷在心尖上掃過,半邊身體都酥酥麻麻的,楚辭眸光深了幾分。
他伸舌尖輕輕舔舐過她指腹,目光鎖著她,帶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色氣:“你老實回答了我,我就正經。”
姜琴娘夾了他一眼,咬著牙憋出個字:“你。”
聽了想聽的話,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