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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羅翠微出現在小校場邊,圍觀的侍衛們很快就察覺到場中那兩人的這種變化。
幾乎不需要什麼過渡,雲烈與熊孝義雙雙迅速進到一種“恨不能將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的狀態。
雲烈的突然爆發,源於聽到羅翠微重金押注熊孝義,那種“被人看得扁扁的”滋味實在憋屈,當下卯起勁就想讓她認識到,她的判斷有多荒唐;
而熊孝義自然也聽到了羅翠微的押注,立時得意到氣焰高漲,不願辜負這份慧眼識珠的“知遇之恩”。
此刻兩人雖心思各異,可一招一式間不再給對方留半絲餘地的兇殘調子,卻是非常一致的。
昭王府的侍衛多是從臨川軍解甲歸來計程車卒,對場上這種略顯古怪的變化自然心領神會,紛紛擠眉弄眼地怪笑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推波助瀾。
羅翠微並不習武,對這種臨川居特有的“風俗”一無所知,只能茫然望著場中那兩個不知多大仇的男子,深深反思自己對雲烈與熊孝義之間的交情是否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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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切磋的激烈程度在昭王府內實數罕見。
雲烈與熊孝義多年同袍,一道出生入死,二人於武藝、經驗上可算不相伯仲,對對方的路數又瞭如指掌;此時雙方毫無保留地全力以赴,總體自是打了個旗鼓相當,場面看起來那叫一個精彩紛呈、痛快淋漓,讓人目不轉睛。
偶爾其中一方稍露破綻,場邊的旁觀者們就跟著提心吊膽地皺緊了臉;待危機解除,大家又忍不住一起鬆口大氣。
這跌宕起伏、扣人心絃的酣戰,連摸不著門道的羅翠微也忍不住捏緊衣角,跟著大家屏息凝神,心中隨場上局勢起起落落。
那兩人纏鬥到申時過半才分出了勝負。
看似即將力竭的雲烈突然躍身而起,凌空一腳踹飛了熊孝義手中的長棍。
眼見長棍落地,熊孝義雖悻悻黑著臉,卻也磊落抱拳,算是認負。
場邊的押注者們有人歡呼有人哀嚎,霎時一片混亂。
羅翠微看得發笑,覺得這些兒郎很是有趣,私下相處如此熱鬧、魯直卻又鮮活,並不是她原先以為的那般枯燥沉悶。
“白白輸了五十金,還笑得出來?”
不知何時來到面前的雲烈略抬著下巴,渾身上下都鼓張著勝者獨有的張揚氣勢。
“是一百金啊,”回過神來的羅翠微稍退半句,淺笑軟聲,“說是若押錯勝者,還得另向勝者奉上與賭注等額的賠禮。”
這條新規矩是今日開賭局那侍衛臨時加的,方才雲烈一心二用,聽漏了這茬。
雲烈在心中暗斥這些傢伙瞎胡鬧,蹙眉道:“那你這算是……強顏歡笑?”
雖說羅家號稱京中首富,可一百金也不是小數目,就算視錢財如糞土,但“輸”的感覺總歸不是太好。
羅翠微面上略帶遺憾,卻仍是笑的,“也是我不懂門道,以為比的是誰力氣大。熊參將看著魁梧得像小山似的,吃得又多……沒料到殿下竟這樣厲害!”
這樸素而不失真摯的讚美讓雲烈頗為受用,有種打了翻身仗的揚眉吐氣之感。
見他眸中漸起了悅色,羅翠微順勢從袖袋中又取出一張銀票來,恭敬奉上:“願賭服輸,請殿下笑納。”
“他們就是瞎起鬨的,你跟著湊什麼熱鬧,”雲烈詫異地頓了頓,有些困擾地揮揮手,“待會兒讓他們把你先前那張銀票也還你。”
“沒這個道理的,”羅翠微板了俏臉,執拗地將銀票塞進他手裡,“落注無悔,這是規矩,我不要面子的啊?”
雲烈的本心裡並不想再佔她這便宜,可他也清楚,她今日這一百金,對眼下籌措冬衣、冬糧解臨川軍的燃眉之急當真算是及時雨。
他略作沉吟後,也不再彆扭躊躇,將那銀票收好,鄭重道:“卻之不恭,就多謝了。”
這筆錢他也會記下來,將來一定還。
“殿下言重了,”羅翠微笑笑,抬眼見有晶瑩汗珠自他額角蜿蜒而下,便轉了話頭,“天涼,殿下還是擦擦汗,免得待會兒受寒。”
雲烈眸色古怪地滯了滯,僵硬點頭。
片刻後,見她仍站在原地不動,他只得無奈出聲:“你……擋著我取巾子了。”
她以為他是特地過來收錢的嗎?
羅翠微扭頭一看,背後果然立著個暗色朱漆的小木架,上頭掛了好些擦汗用的乾淨厚巾子。
她忙輕咬住唇角,笑得尷尬極了。順手取了一張巾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