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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厲害,嗓音卻是低低哀哀的,連叩門的動作都極盡輕柔,像是怕驚著裡頭的人。
“你踹一個試試?看我不敲扁你的狗頭!”
以往的溫柔軟嗓陡然變得兇巴巴,雲烈卻半點慍色也無。
因為他聽出了她顫顫話尾裡的後怕,猜到自己逾期晚歸的這三日裡,她有多提心吊膽。
他想了想,釋出了哀兵之策:“我這十幾日都沒有閤眼了……外頭很冷的……”
裡頭靜了半晌後,揚起藏了心疼的哭腔,“滾去睡偏廳。不許再敲門,不然打斷你狗腿!”
這像是鐵了心不開門了。
雲烈眸底湛了湛,計上心來,“那你歇著吧,我就在門外,不吵你,有事叫我就行。”
說完,他就地坐在門邊,額角抵在門框上——
抬起爪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撓門。
對,他就是這麼聽話,沒有再敲門。
只是撓而已。
第70章
先前甩門將人擋在外頭之後,羅翠微並未回到床榻上,而是一直站在門後的。
輕咬著唇角,紅著眼眶,滿眼的水光瀲灩,就那麼瞪著緊閉的門扉。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怎麼樣,腦子裡似乎有兩個羅翠微在叉著腰互相指著鼻子跳腳。
懂事貼心的那個羅翠微在勸:他是去做正事,又不是貪玩,必定是出了茬子才多耽誤了這幾日,做什麼要為難他呢?
作天作地的那個羅翠微在鬧:他言而無信!無端端晚歸三日,不知道家裡有人會提心吊膽嗎?關在門外都算輕的!
總之她一會兒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一會兒又覺自己蠻不講理,直將自己攪和得頭疼,半晌也沒個定準。
直到那撓門聲響起,她再忍不住,呼啦一聲將門扯開。
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了。
見房門被開啟,雲烈沒說話,慢慢將那隻撓門的手收回去背在身後。
俊朗剛毅的臉龐微仰,漆黑雙眸迎著房內溢位的幽幽燈火,神情和軟地看著她,不見一絲惱怒波瀾,倒像藏了點愉悅歡喜。
“地上涼,”羅翠微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起來……”
見他還是沒動,她心中發疼泛軟,便將自己的手向他伸去。
雲烈的眸底倏然燦亮,像被誰撒進了一把星星。
他的唇角彎起笑弧,徐徐抬手,卻並未直接去握她溫熱的手,而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隔著衣袖,他手上的寒意便不至於沁著她。
意識到這一點後,羅翠微眼中浮起懊惱與自責,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麼不要錢似地猛掉。
她覺得無理取鬧的自己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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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掉淚,雲烈心頭一揪,再顧不得裝可憐,倏地站起身來。
想要抱住她,卻驀地想起自己身上滿是冷幽幽的霜露;抬起大掌想替她擦眼淚,又怕自己手上的寒意沁著她。
高大的身軀手足無措,慌得似要瑟縮成一團。
“怎麼哭了?”
倉皇中,他伸手虛虛扶了她的明顯瘦削的肩頭,將她整個人轉過去面向房內,輕輕將她推著進了房,反手將門掩上。
她掉著眼淚不吭聲,任由他輕推著自己朝前走了兩步後,倏地旋身,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
此時的雲烈手比腦快,雙臂已在須臾之間繞過她的後背,將她擁住。
溫熱的淚臉若有似無地貼在他的頸側,伴著壓抑的抽噎,燙得他的心尖都要打卷兒了。
“我身上涼,你先……”
隨著他這句慌亂的提醒,脖頸上的那雙藕臂倒圈得更緊了。
雲烈無奈,臂上略一使力,將她抱起,邁開大步匆匆走到床榻前,穩穩將她安頓在床中做好。
又扯過被子將她裹得密不透風,這才半蹲在榻前,隔著被子握住她的右臂。
“有事耽擱了幾日,回來晚了,叫你擔驚受怕,”他的喉頭滾了好幾滾,每多說一個字,嗓音就更痛喑幾分,“你要打要罵,要發脾氣,都行,只求你別哭。”
羅翠微抬起朦朧淚眼,抽泣著問,“為什麼……為什麼晚歸?”
顫糯糯的哭腔裡全是心驚與後怕。
“熊孝義帶了人越境去北狄那頭探查一些事,無意間發現了兩個被關押起來的暗樁同袍。”雲烈耐心地將逾期晚歸的緣由講給她聽。
正如他們之前揣測過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