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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地為此被毀掉了一生。
更有痴迷此道者幾近瘋魔,若新生的孩兒被卜出命盤不佳,便當場將其溺亡,釀出不少悲劇。
三十多年前,文淵閣大學士向融對此亂象深感痛心,向顯隆帝遞交萬言陳情,疾呼卜算命盤之風不可再長。
可民間風俗並非聖諭律令可徹底杜絕,是以向融的萬言陳情雖在朝堂上引發一陣熱議,卻未能如願觸動律法層面的改變,此事成為了她畢生大憾。
數年後,因向融的孫兒向既年科考折桂,向氏的家學傳承引發民間追捧,眾人在探尋向融如何教導家中後輩的過程中,就連帶著翻出了她當年那封萬言陳情。
那封萬言陳情結構嚴謹、措辭華美、立意深遠,又激昂懇切、發人深省,一經現世便被坊間多家書院引為授課典範,同時也無意間促使坊間對卜算命盤之事有了反思。
有感於向融在萬言陳情中所剖析的種種弊端,之後民間對此事又有了不成文的規矩:若請卜師卜算命盤,該是出自本人意願,且只能請卜自己的命盤,即便是為人父母者也不能為子女請卜;如有不相干的人私自卜算他人命盤,更是其心可誅,被事主帶人刨祖墳都該受著。
朝堂上對民間這條自發形成的約束很是贊同,顯隆帝得知後也頷首默許。
如今安王雲煥以開府殿下的貴重身份,私自找人卜算昭王妃的命盤,若證據確鑿且有人舉發,他被陛下問罪、受朝野間千夫所指,那是板上釘釘的。
雲煥當然明白此事若洩露了風聲,自己半點討不了好,因此做得很是隱秘,事後那名年邁的女卜師也不知所蹤。
那卜師本是個方外之人,在京郊小山腳結廬獨居,素日裡與她有往來的人並不多,按理這秘密就該隨著她的消失而不為人知。
不過,或許是雲煥運氣不好,又或者是羅翠微運氣太好——
羅翠微的小姑姑羅碧波,生平除了醉心雕版繪畫技藝之外,最大的愛好便是求仙問道,而那名被殺的卜師就恰好與羅碧波有些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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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面色沉凝,有條不紊地抽絲剝繭:“既那卜師已不知所蹤,小姑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雖他在愛妻面前時常裝傻賣乖,連狗子也肯做,可真遇到正事時,他依然是那個臨危不亂、冷靜靠譜的昭王殿下。
夏侯綾道,“安王殿下的人首次去京郊草廬探訪卜師行蹤時,姑奶奶正好在那裡做客。只是姑奶奶當時在丹房內,沒被他們瞧見。”
那些人並未貿然言明身份及意圖,只由其中一人扮作平常富家子,恭敬請卜師算了自己的命盤後便離開了。
“但他們腰間的荷囊是少府專供皇家的黑曜錦,這東西姑奶奶是認識的。”
羅碧波回家後想了幾日,不放心卜師安危,再去草廬探訪時已不見她人影,只在丹房的空爐鼎內找到她用丹砂在符紙上留下的訊息,這才知安王竟卜了羅翠微的命盤。
“如今最有力的人證已遍尋不著,咱們家若單憑符紙上的隻言片語,便是鬧到陛下面前,也未必能撼動安王殿下分毫。”
夏侯綾冷靜迎著雲烈的目光,“可他私自請人卜算翠微的命盤,絕不會是興之所至的消遣,因此家主特地派我來護翠微周全。”
羅淮行事向來擅於“抓大放小”,雖不知雲煥所圖何事,不清楚那已被卜出的命盤會為羅翠微帶來怎樣的影響,但羅淮很清醒——
雲煥自己是絕不會將私卜他人命盤之事捅出去的,若他想借此做什麼文章,唯有接觸到羅翠微本人才行得通;因此只要將羅翠微護得滴水不漏,讓他根本無從接近,這事就掀不起波瀾。
“那就有勞你多費心警醒,安王那頭本王會派人加以防範,”雲烈對夏侯綾點點頭,“也多謝岳父大人寬宥擔待。”
羅家已有數代不涉朝局,雲煥突然盯上羅翠微,用腳趾頭想都知他真正的目標必定是雲烈,羅翠微不過無辜受累罷了。
但羅淮只是讓夏侯綾千里迢迢趕來護羅翠微周全,並無其它說辭,對雲烈全無責備遷怒,對此雲烈自是非常承情。
夏侯綾執禮應諾,本就要退下,卻聽雲烈再度發問,“這件事,她知道了嗎?”
這個“她”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我來那日正巧得知她有孕的訊息,便沒敢告訴她,”夏侯綾偷覷雲烈一眼,垂臉抿笑,“不過,以她些日子的脾氣來看,還是千萬別讓她知道才好。”
經此一事後,夏侯綾對羅翠微挑選夫婿的眼光大為佩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