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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敢讓你動我!雲烈我告訴你……”
雲烈懶得與他廢話,毫不客氣地上前揮拳。
可憐雲煥常年養尊處優,豈是雲烈的對手,那拳風一下,他根本無處可躲。
重拳之下,有牙齒脫落的聲音,有肋骨斷裂的聲音……
其聲悽切,其形慘烈。
待到雲煥鼻青臉腫地屈身蜷縮在地,雲烈才無趣地“呿”了一聲,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廢物唧唧的。成天淨顧著瞎算計,也不說好好練練拳腳身法。”
雲烈一臉嫌棄地蹲下,拍了拍他因遽痛而皺成一團的臉,“你這兩日獨自面壁下來,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倒得這麼快了嗎?”
雲煥閉了閉眼,緩過五臟六腑幾近破裂的痛意,笑得古怪,“你不是一向自持風骨清高、不屑結黨,如今竟也學會……與他們兩個聯手來,圍剿我了?”
在暗無天日的幽閉中,他無事可做,自是將所有事全部在腦中倒推了一遍。
之前所有忽視的蛛絲馬跡終於被串聯起來。
皇城司指揮使高瑜是賀國公府五公子,而賀國公府是站在雲汐那一邊的。
高瑜截下安王府給北狄的飛鴿傳書後,不直接上呈顯隆帝,卻在雲汐的授意下透過隱秘手段交到雲烈手中,再由雲烈帶回京城,當眾聲稱是在邊境上截下來的。
這就是雲汐的狠辣之處。
若當時高瑜直接將那封通敵的信交到顯隆帝手中,即便最終查到安王府頭上,那訊息畢竟未出京,以顯隆帝一慣對雲煥的愛重,他雖逃不過嚴苛的處罰,卻絕不至於落到眼下這般徹底一無所有的境地。
“而趙緹,哈哈,當初趙緹所謂‘押送’你回京,”雲煥吐出口中的血沫,笑得瘋狂又苦澀,“根本就是雲熾知道我打算在半道截殺你,故意讓父……陛下知道你擅離臨川回京的訊息,再特地讓趙緹去保護你的。”
黑甲內衛雖只效忠陛下,可掌控著黑甲內衛實權的副統領趙緹,卻是出自皇后母家;也就是說,趙緹就算不是雲熾的人,也是暗中支援雲熾的勢力之一。
“真是奇怪啊,”雲煥翻身仰面,痛苦地按住肺腑,疑惑而落寞地喃喃道,“他們竟會聯手護你……圖什麼?”
雲烈伸手在他頭上重重一拍,“因為他倆這些年雖也沉迷爭權奪利,卻沒忘記自己要爭的是儲君之位,也沒忘記自己爭奪那儲君之位是要做什麼!”
無論雲熾還是雲汐,他們都沒忘記,儲君是將來要擔起這天下的人。
儲位之爭是雲氏子弟的強者之爭,是為了保證最終勝出的那個,是他們這輩人中的最強者,如此才能確保雲氏大縉能綿延傳續。
是以雲熾與雲汐無論再如何使用不堪的手段相互爭鬥,也絕不會當真將雲烈與雲沛這兩個鎮守國門的人置於死地,更不會去裡通外敵。
也正因他們二人心中都有這個底線,顯隆帝才會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聽之任之。
雲煥卻太專注權力的爭奪,卻忘記爭奪這個權力是要做什麼的。
因為他踩過了這條底線,為了徹底剷除對手,竟不惜做出通敵之事,這才落到牆倒眾人推的地步。
“可我就是不甘心,”雲煥抬手掩面,嗓中似有嗚咽,“原本你是處處不如我的……憑什麼……”
雲烈站起身,不輕不重地拿腳尖踹了他一下,“憑我十五歲那年知道自己的斤兩後,就踏踏實實在臨川紮根,從不與你們無謂虛耗纏鬥;也憑我問心無愧守了十年國門。”
如今他手上的一切,是他應得,也是他所求。
他此生唯一一次的妄求,只有羅翠微。
想到心愛的妻子,雲烈眸色轉暖,唇角浮起笑意,“這可能是你我此生最後一面,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你安心孵跳蚤吧。”
他不同情雲煥。
雖說顯隆帝對膝下眾多的孩子從沒做到過一視同仁的疼愛,可所有皇子皇女幼年時皆在內城,同在北苑那座皇家書院進學受教。
即便他們各自性格迥異、境遇有別,可他們聽過一樣的家國大義、是非對錯。
生成什麼樣的人,這或許是每個人都無法左右的;可活成什麼樣的人,卻都是自己選的。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自己要走到萬劫不復的路上去,就得自己承擔後果。
咎由自取的人,沒有必要同情,甚至不必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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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完私仇的雲烈一身輕鬆,轉到中殿花園尋到嬌妻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