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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與羅淮見過面,可最早羅翠微來昭王府找他時,他是派熊孝義打探過京西羅家的一些事的。
羅淮很能知人善用,也將權力傳承鋪排得極有規矩,即便他養傷四五年,幾乎從未出過羅家主院,可羅翠微他們這一輩裡從無內鬥之事傳出,可見他是早已對每個兒女都有妥善安排的。
端看同在商界的城北徐家與南城黃家年輕一輩的內鬥,就知羅淮本不是池中之物。
若非他重傷臥床,又從來無致仕之心,只怕給他個少府,他也能運籌自如。
羅翠微笑了笑,“你稱陛下什麼?”
難怪有傳聞說昭王殿下自幼不得陛下愛重啊。
水聲歇了半晌,雲烈自內間徐步而出,“放心,若是當著他的面,那我還是會略微尊敬一下的。”
“可你的臉色不大好,總該找大夫……”羅翠微頓住,紅著臉挪開眼,“喂,雖說天熱,你也不能就這麼光著亂跑吧?”
雲烈哼哼笑道,“可我總得先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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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是自臨川帶回來的,都是山間尋常草藥製成;看雲烈那傷口的恢復情況,這藥膏效用是有,療愈卻終究緩慢。
在雲烈賣慘哀求下,羅翠微認命地接過那藥膏,走到他面前站定。
雲烈乖順地坐在椅子上,胸懷大敞。
這會兒打從正面看著他那猙獰的傷口,羅翠微再沒有了先前的羞赧緊張,只剩心疼。
她以指腹挑了藥膏,躬身湊近,萬般輕柔地一點點往他的傷處抹去。
到底傷口還未癒合,藥膏一沾上去,雲烈就忍不住渾身一繃,哎哎嘶痛。
其實他向來不慣旁人服侍太過,往常在臨川的營中,每逢受傷時,只要他人還清醒,傷處又在自己夠得著的地方,那便獨自在帳中隨意上藥裹一裹,再疼也是咬牙忍忍就過去了。
就像懵懂孩童,若摔倒時四下無人,自己站起來拍拍灰、扁扁嘴,就又活蹦亂跳了。
並不是不痛,只是知道不會有人來哄。
可他今時不同往日,畢竟是有嬌妻的人了,在羅翠微面前他就偏要慘兮兮,非讓她將自己疼進心尖上才舒坦。
聽他喊痛,羅翠微忙不迭地替他吹吹,哄人似的柔聲急急,“不痛不痛,不痛的。”
緩過那陣刺痛後,雲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低頭望著羅翠微的發頂,眸底爍起溫熱笑芒,心滿意足地揚了唇。
“你是鐵骨錚錚的昭王殿下,怎麼上個藥還忍不住叫喚呢?”羅翠微垂睫掩住眸中的薄淚,口中調侃嘲笑。
“我看書上說,同熙年間定王殿下戎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