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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遇見陳總管行色匆匆而來。
“殿下走了嗎?”
“走了啊。”
陳總管拿手掌拍拍額頭:“方才忘記告訴殿下,早上羅家來了人……”
“什麼時候的事?”熊孝義呆了呆。
“就黃姑娘在正廳與殿下說話時,”陳總管道,“聽說殿下正在接待黃家的來客,就沒打擾,送完年禮沒說幾句話就走了。算了,等晚些殿下回來時再稟也是一樣。”
陳總管並不知黃家與羅家是死對頭這件事。
見陳總管轉身要走,熊孝義一把拉住他的胳臂,小心翼翼地確認:“陳叔,來的不是羅翠微吧?”
“是她的弟弟羅風鳴,還有夏侯姑娘。”陳總管詫異地扭頭看著他,還是如實相告。
“完嘍,有些人沒戲唱嘍,”熊孝義聳聳肩,黑臉上寫滿幸災樂禍,“這跟羅翠微親自來有什麼區別?哈哈哈。”
該!讓你說我是“狩獵熊”!
第16章
早上送走羅風鳴與夏侯綾後,羅翠微便去了主院陪父親說話。她心中不安,只敢東拉西扯些有趣閒事,遲遲沒能將正事說出口,
到了午時,卓愉問過她的意思後,便安排她一道在主院用飯。
因羅淮要養傷,平日都以藥膳為主;他不捨得讓孩子們陪著他吃得沒滋沒味,這幾年都是卓愉陪著他單獨在主院就餐的。
卓愉是個細心的人,猜到羅翠微今日必定有重要的事想對羅淮講,飯畢後就笑說去看看羅翠貞有沒有胡鬧,將主院留給這父女倆說話。
“說吧。”
羅淮靠坐在臨窗的雕花榻上,一件墨黑如緞的狐裘大氅自他的心口處一路裹直腳尖,將他溫暖地護在其間。
午後的微光透窗而來,照亮了他蒼白清減的面上那抹淡淡笑意。
他當年在海上遭逢船難,九死一生撿回命來,肺腑卻受到重創,安養數年也未能痊癒,說話時的氣息虛弱而短促。
坐在榻邊圓凳上的羅翠微鼻頭一酸,索性趴在榻邊,將臉埋進了狐裘大氅的一角。
羅淮見狀,笑著伸手輕撫她沮喪的腦袋,“我家小姑娘,遇著難處了。”
這輕輕一句淺聲笑言,讓羅翠微眼中泛起淚痕。
“你家小姑娘沒用了!枉你親自教了那麼多年……”她那扁著嘴強忍淚意的模樣,像極了寫不出功課的沮喪蒙童。
“再說我家小姑娘沒用,我就打你,”羅淮笑著屈指敲敲她的額頭,“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你的老父親,還在這兒呢。”
這幾年他一直在主院養傷,將家中商事全放手交給羅翠微與羅風鳴,可這並不表示他對一切都不聞不問。
他之所以從不多加干涉,是希望兩個孩子能自己多嘗試、多摸索,畢竟有許多事是教不來的,只有讓他們親自置身其中歷練之後,那些經驗才會真正成為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可當他的孩子遇到自以為邁不過的坎時,他這個老父親還是要站出來幫襯著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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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羅翠微說完始末後,羅淮抽絲剝繭地直指根源——
“明知黃家在松原卡咱家商隊,怎麼還傻不愣登的,砸重金張羅貨物,一根筋非往那邊闖?”
羅翠微有些羞慚地垂下腦袋,訥訥道:“因為每十趟貨裡總能出去三四趟,我們就……心懷僥倖。加之咱們家每年利潤的重頭都在北線,捨不得輕易撒手。”
而黃家最狠辣之處,也就是吃透了他們姐弟倆的這種心思,讓他們總覺得還有一線生機。
“北線的利潤可觀,是從前沒有黃家作梗的前提下。”羅淮輕笑,眸中洞若觀火。
“黃家算好你倆不捨得退出北線,就在松原連耗你們兩年。十出其三四,賺的那幾趟,補得上賠掉的虧空嗎?”
羅翠微抬頭怔怔看向他,猶如醍醐灌頂。
最初她與羅風鳴就曾疑惑過,為何有時貨到了松原就會順利被放行,有時候又會被以各種理由扣下。
只是他倆到底還是嫩了些,沒再往深處去想,就這樣一頭撞進人家算好的圈套裡去了。
松原就是黃家為羅家精心準備的一片沼澤,初初踩進去時,雖覺有些危險,但那軟綿綿的威脅看起來仍有餘地,哪知越掙扎就陷得越深。
見她已明白了這其中的玄機,羅淮老懷甚慰地笑開。
“以咱們的家底,只要排程得當,就算倒黴到,接下來十年內都出多進少,羅家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