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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只好蹙眉提醒:“你不怕穆姑娘撞見麼?”
上回夜裡來,穆紅珠便在。
可見他們平日裡夜裡私會也是有的。
蕭弋舟原本嫌她害羞,這麼一想竟還是為了穆氏,他腦子轉過彎來,“你因為穆女要走?”
嬴妲臉頰一紅,不言不語地別過了頭,蕭弋舟自知猜中,神情古怪地笑了幾聲,笑得她愈發赧然無地自容,蕭弋舟忽道:“原來如此。我以為——”
以為什麼?
蕭弋舟想起來,那封寫得酸溜溜的告別信,悔得險些咬破了舌頭。
他右手將嬴妲的臉蛋扳過來,迫她看自己,嬴妲雙頰如紅雪,清眸水亮,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目光裡萬種困惑,蕭弋舟指天誓日說道:“我從沒想過娶穆氏。本是,我因不信你,穆女又讓我還她恩情,將計就計將她接回府裡,盼你吃醋。不過你卻說要走,還祝福我,我一時沒想明白,以為你……”
嬴妲的臉更紅了,她垂下了眸,忽俯身在他的右臉上親了一下。
他頓住了。
四目相對,嬴妲赧然地不敢看他臉色。
蕭弋舟的嗓音忽然低啞得不像話,“沅陵。”
她抬起頭,無措地撞進他漆黑如淵的眼眸,他握著她的素手,語調沉啞:“我蕭弋舟混賬自大,過去只是我自己與自己為難,不信你為我好,不信你愛我,便將一切不平、怨氣、患得患失都發洩在你身上,我站在高處對你頤指氣使,折騰你,欺負你,只因為我……實在離不得你。”
他俯身,在她傷痕累累的佈滿針孔痕跡的藕臂上印下輕輕一吻,心被扯得生疼,“我為了一己之私,讓你受了不少苦楚,你為了我顛沛,將自己也弄得一身傷痕,我卻被心中的妒火和怨恨一葉障目,看不見你的委屈,倘若這次尋不著你,將來我也沒臉再求你原諒了。只是,若你還肯再信我,信我能給你幸福安樂,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身旁沒有聲音,他抬起眼瞼,嬴妲早已淚流滿面。
她縱身撲到他懷裡,忍不住嗚咽出聲。
蕭弋舟笑了起來,撫著她哭得顫抖的背,輕聲道:“哭完了,就留下來,嗯?”
嬴妲嫌自己沒骨氣,將眼淚擦了又擦,咬唇回話:“我受之有愧……”她的聲音蚊蚋似的細微,蕭弋舟聽見了,故意不說話,嬴妲忍不住又道,“我騙你兩回,對不住你在先。”
說著忽然想起那夜他的壞來,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蕭弋舟“嘶”一聲,要側過頭,嬴妲咬得卻狠,“可你說我與夜琅……”
“那是胡話!”蕭弋舟也想起這茬,懊惱不已,“我口不擇言,心裡未必這麼想的,有時嘴快,盡揀著不該說的說。”
嬴妲圓了眼睛,悶悶地說道:“原來你只是嘴上不說,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不是!”
蕭弋舟忙不迭辯解了一句之後又洩氣了,無奈說道:“我從沒這麼想。沅陵,”他捧住她的臉蛋,她鬆開他的皮肉,紅唇微微嘟起,眼眸裡還噙著水珠,像兩粒清露於蓮葉上滾動,他傾身而上吻她的眼皮,淚珠就滾落了下來,他無奈一笑,抵著她的額頭說道,“我的小公主,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要什麼你自管拿去,我再不說二話。”
他父侯對心愛的女人永遠只有一招,那便是認輸。
喜歡的女人,打不得罵不得,不然吃虧心疼的都是自己,說不得一點重話,不然她記著了,處理起來又麻煩,只好少說少錯。
蕭弋舟將她扔在了床幃裡,簾鉤一扯,嬴妲咬著唇有些緊張,簾帳拂落下來,蕭弋舟也躺進了羅帷之內,伸出左臂將她抱來。
蓬鬆而長的兩把頭髮糾纏在一起,蕭弋舟撫了撫她臉,將被角給她掖好,便枕著一隻手臂躺了下來,“廂房既然收拾好了,就不動它了,日後你還是與我一榻。”
嬴妲正要反駁,他側過臉來,狀似認真地說道:“我為你暖床。”
忽然就羞澀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又不是夫妻,眼下不比在平昌,是在侯府,這多有於禮不合之處,何況穆女也還在家中,嬴妲顧慮重重,可見到這樣的蕭弋舟,她將那些牴觸的話只好悶不做聲地嚥了回去。
“我已命人同穆女交代,不必你出面。”
“至於別的,要什麼同我提一嘴就行,”他忽然湊過來啃了一口她圓潤粉嫩的俏臉,“無有不應。”
嬴妲搖搖頭,羞澀地眼睫撲閃,洩露了一絲緊張。
蕭弋舟皺了眉。
他沉聲道:“我明日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