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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確實那樣,齊朗仍無超過一成的把握解決此事——古曼對訊息的封鎖太有力,不僅外政廳、兵部職方司毫無訊息,就是六方館也同樣沒有任何相關的訊息!
要麼,格桑高原無事,要麼,成佑皇帝有勢在必得的目標!
這兩者都不是元寧所樂見的!
盯著地圖,在心中計算可能的情況,再仔細推敲、否定、重新開始,齊朗只覺得頭痛得快裂開了,但是,心中有一個計劃已經快成形,他只能強撐著繼續下去!
終於,他長吁了一口氣,隨手擱下燭臺,一頭躺倒在榻椅上,整個人都癱在柔軟的靠墊上,兩隻手分別按在太陽穴與眉心,平復緊張的心情。
良久,他才起身走向門口,一隻手仍按在眉心。
房門開啟,入目的就是兩盞提燈,在黑夜中,猶為醒目。
手緩緩放下,眉心仍皺著,齊朗抬眼看向黑夜中那個朦朧的身影:“你在這兒做什麼?”
夏茵斂袂行禮,低頭回答:“妾想問您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齊朗淡淡地反問,並未拒絕,但是,他又沒認真等她的下文,反而對老管家吩咐:“方伯,準備車駕與行李,明早我就出發去成越。”
“是!”老管家應聲退下。
齊朗的目光轉向夏茵,夏茵輕輕擺手,讓隨從的侍女與乳母退下,走近兩步,盯著齊朗的眼睛,語氣平靜地詢問:“妾想知道,您為何接詔!”
看了離開的女兒一眼,齊朗略有不滿地道:“就這個問題,你就讓莞兒陪你這麼耗著?”
“妾以為,您根本不記得還有個女兒了!”夏茵幽幽一笑,怨意若有還無,齊朗眉頭皺得更緊了,並未順她的意:“還有嗎?我想休息了!”
夏茵臉色一白,隨即自嘲地笑道:“妾原以為還有,現在看來,是妾想錯了!”
齊朗的眼中閃過一抹憐意,卻未有半剎的停留,他只是淡淡地回答:“陛下兩道詔書接連而至,我若再拒,陛下會惱羞成怒的!更何況,國所召,何敢辭?”
“妾也是世族出身,這些妾明白,但是,妾想知道的答案不是這一種!”夏茵笑得無奈,“……妾是您的妻,您還記得嗎?”
“我記得很清楚!”齊朗冷了臉色,語氣尚算平靜。
“夫妻當待以坦誠,夫君既然如此說,妾便信,可是,妾想知道,夫君的理由僅此而已嗎?”夏茵近於軟弱地問他。
良久,齊朗始終沒有回答。
夏茵哀求地看著他,希望他不用沉默來回答,但是,齊朗並沒有任何表示,面對她的目光,,他依舊一臉平靜。
夏茵無力地垂下手,提在手中的燈燭斜倒在地上,不一會兒便熄滅了,驟然的黑暗讓夏茵瑟縮了一下,卻聽到齊朗冷然的聲音:“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齊朗……”
“呀——”的一聲,房門重新關上。
院落籠在黑暗中,夏茵默默地站在階下,直到天色微明才轉身離開。
沉默!總是沉默!她的夫君並不願意與她說話,他們之間除了那“夫妻”的關係,還有什麼?僅僅是“夫妻”而已——那堂皇的名義下,他們又何曾像一對真正的夫妻?
從小,她就被教導,要柔順,不能反抗父兄,以後更不能反抗夫君,可是,除了一個齊夫人的名份,她能算是齊朗的妻子嗎?
夏茵並不期待夫君能對她有多好,她知道,齊朗的地位顯赫,正是因為如此,他不可能對自己一心一意,只是,她是他的正室啊!
她也不奢望他們能有多情深意濃,可是,至少,她可以與他一起分擔些東西。
也許自己從來就沒資格與他並肩吧!——夏茵自嘲地嘆息,想起兄長近於固執的反對,那是真正的親情,她的長兄那時真的只是憐惜她,不願她承受如今的一切。
她不夠聰明,更自以為是,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做得很好,卻發現,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而已。
夏茵記得,一位長輩在她家住了一夜之後,對年少的她感嘆:“姑娘不像夏家人啊!”
夏,這個曾經給她驕傲與希望的姓氏,如今卻讓她萬分憎惡。
齊朗不在乎她的家境,他看中就是她的家世與兄長所在的清流一系。
或許,他也對她感到失望吧?因為她不像夏家人!
不像夏家人,所以,她學不會堅強,學不會視而不見,她不會演戲,不知道如何讓彼此相處得舒服些,更不知道——如何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