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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朗與謝清接到尹朔的貼子是十二月初八的早上,到議政廳之後,謝清避開旁人問齊朗:“這就是你說的——更糟的局面?”
“你認為呢?”齊朗失笑,“這已是最糟的局面了!三司……”齊朗忍不住搖頭,他本以為,有都察司在其中,三司會有所顧忌,但是,他顯然低估了言官對揚名的熱切之心,更準確地說,情況再失控,此時都與他無傷,因此,齊朗與謝清一樣,都存了三分旁觀之心。
尹朔同樣知道這是最糟的局面,他請齊朗與謝清過府就是為了商議此事。
尹府的格局稍顯緊湊,進門沒走幾步便入了花廳,主客安坐。
尹朔知道齊朗與謝清都是天之驕子,除了清茶一杯,什麼都沒有準備,齊朗與謝清也安之若素,品著茶等尹朔先開口。
“某請二位來的意思,不用某再說明了吧?”尹朔低著頭,語氣很平靜。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倒也不是真的想為難這個前輩,稍稍沉吟了一會兒,齊朗便擱下茶盞,淡淡地說:“尹相還是說明的好!我等是晚輩,若是一時思慮不周,想差了,就辜負您的一番心意了!”
尹朔微微皺眉,看見謝清也笑著頜首附和,臉色更變了一些,但是,他只是無聲地冷笑一聲:“二位晚輩?老夫真是不敢當了!”
“尹相,您請我們來,總不會是來說這些的吧?”謝清不等齊朗開口便直言以對,他與尹朔之間早已只剩下最表面的和睦,此刻自然沒有多少委婉的語氣與他周旋。
尹朔被他的話一堵,臉色數變,最後卻只是輕輕放下手的茶盞,不帶半點語氣地說:“老夫這兩日深覺年邁,已不堪重任,有致仕之意!”
此語一出,齊朗並無太大的感覺,謝清倒是在心中嘆息了一番——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地放棄一切,看似最好的選擇,但是,真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齊朗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尹相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只是陛下那裡,不知能否透過?”
對齊朗的回答,尹朔輕輕微笑了一下,看向謝清:“謝相的意思呢?”
謝清揚眉:“這會兒,還需要我的意思嗎?”
“需要!”尹朔答得肯定,冷冷地盯著謝清。
他需要謝清的意思,至於是什麼意思,彼此就心知肚明瞭。
謝清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我明日會正式上表!”尹朔冷言,“但是,我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齊朗卻搖頭:“尹相,您高估我與隨陽了!”此時不比他致仕前,陽玄顥親政後,三司人員調動頻繁,除了三司主官未曾輕動,其它幾乎是全部換了一通,他們二人自然也不能像以往一樣指使如臂了。
“這是代價!”尹朔此時卻不理會了,“更何況,我相信二位‘晚輩’的本事!”
談完,尹朔毫不失禮地送兩人出門,齊朗與謝清本是同車而來,自然又同車而去。
“怎麼看?”車是謝府的,齊朗先上車,謝清後入,一入車,便興致盎然地問齊朗,隨後才坐下。
齊朗敲了一下車身,自有齊府從人上前詢問:“少爺?”
“拿我的貼子,請太學監正過府!”言罷,齊朗從袖中取一張名貼從車窗交給從人,從人接過貼子便行禮離開。
謝清揚眉微笑:“你不想入宮?”
齊朗無奈地搖頭,卻不言語。
“好吧!我走一趟慈和宮!”謝清倚在靠墊上,無所謂地說了這麼一句,卻依舊追問,“你怎麼看?可信嗎?”
“你相信?”齊朗反問,見謝清坦率地搖頭,笑意便更深了:“尹相只在乎你最後點的那下頭而已!他只想保慧妃的平安,所以,他別無選擇!至於可信?尚算可信吧!”
謝清點頭認可他的意見,微笑著道:“他自辭最好,不肯也無妨!對嗎?”
齊朗點頭輕笑:“倒是我們能否控制住情勢,才是比較麻煩的問題!”說著不由搖頭嘆息。
“陛下對言官素來優容!”謝清明白難處,“那些人可都是膽大包天的性子,不服約束,的確麻煩!你可有想法?”
“我剛被奪情起復,那些言官恨不得能彈劾得我自請再度丁憂!”齊朗沒好氣地說,那神情就差沒質問謝清:“你不知道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嗎?”
謝清連連拱手作揖,卻也不是很認真,但是,仍應了下來:“三司我去試試看!”
稍一沉吟,謝清又道:“恐怕得走一趟永寧王府!”
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