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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開口顯然是最好的,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紫蘇卻依舊一臉的淡漠,抬手輕撫那一串水潤光澤的念珠,漫不經心地道:“皇帝怎麼會錯呢?是哀家錯了!應該早點讓皇帝起身,也免得議政廳把奏章送到慈和宮來!”
“母后娘娘……”陽玄顥低頭,卻沒有將話說完。
手指摩挲著那串佛珠,紫蘇卻始終沒有將他拿起,只是靜靜地看著在自己面前低頭的兒子,黑眸中卻有夜空寒星般的光彩。
“這些是什麼?”陽玄顥不知道該對母親說什麼,只能用低啞的嗓音詢問眼前的事情。
事實上,昨天夜裡,謝紋暈倒之後,葉原秋便一直在勸陽玄顥起身,他卻堅持著,直到今天早晨,天剛矇矇亮,他還在昏沉間,紫蘇卻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了他一會兒,嘆息了一聲,吩咐趙全:“請皇帝進來吧!”
三個人無聲地交流了一番,由執掌禮部的齊朗出面回答:“這些是朝中官員對恩科試的一些看法!”
陽玄顥有些驚訝,取了一本翻看細看,不禁皺了眉頭。
齊朗看向紫蘇,卻見紫蘇神色淡漠地看著陽玄顥,眉目間更有三分冷誚的意味。
陽玄顥擱下奏本,沒有再看第二本,只是問道:“都是一樣的內容嗎?”
齊朗斟酌著看向尹朔與謝清,隨後,才回答皇帝:“並無太大的差別!”
“並無太大的差別?”陽玄顥重複他的話,目光投向尹朔:“尹相,你以為呢?”
尹朔低著頭,無奈地苦笑:“確實如此!”
對於這番對話,紫蘇輕輕揚眉,取了陽玄顥剛看過的奏本翻閱,看完也不置一辭,擱在一邊,又看下一本,看了三本之後,她便不看了,抬眼便看到皇帝正注視著自己,不禁微微一笑,卻轉頭對尹朔道:“尹相以詩書傳家,哀家想請教,皇帝昨日之舉可有良解?”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也正是因此才可怕。
尹朔不由閉上眼,片刻之後才睜開眼:“臣家教有失,無顏見太后娘娘與陛下!”
他只能攬下所有責任,面對太后的舉動,尹家上下都緊張無比,如果說湖州案是一把殃及尹家的火,慧妃的事無疑是助長火勢的一勺熱油,而且,更加可怕。
父母之事不涉出嫁之女,只要慧妃還宮中無恙,尹家都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慧妃不在了,尹家才是再無機會了。
家人如此分析,言外之意不需再說,尹朔不能否認——在他的首相之位搖搖欲墜的時候,慧妃才是尹家最後的支柱!
當初送尹韞歡入宮,也正是為此!今日不過是派上用場而已。
“家教有失?尹相何擔此語?”紫蘇卻笑了,“哀家擔此語才合適!”言罷,笑容卻是極冷的。
話如此重,陽玄顥除了請罪別無他法。
面對皇帝的請罪之舉,紫蘇只是看著,手指在唸珠上輕劃,淡淡地尹相道:“皇后方才呈箋表,言慧妃無罪,哀家也找不出駁斥的理由,便允了!”
“娘娘仁慈!”尹朔謝恩。
“但是,尹相,慧妃並非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紫蘇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尹相你身為議政首臣,此事處理得極為不妥!何為人臣表率?尹相該好好想想了!”
“……是!”尹相應下。
陽玄顥忽然明白母親打算如何了!她根本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她是太后,她可以認同慧妃無罪,自然也可以認同慧妃有罪,這個後宮本就不似朝堂那般講正當,後宮法度全在禮法二字上,上位者的想法便是最正當的理由,而她只是選了一個最好的時機,透露出一些訊息而已!她最有力的威脅不是慧妃,而是他手邊的這堆奏章。
“孩兒不舒服,想先行告退了,母后娘娘!”陽玄顥不想再在慈和宮呆下去了。
紫蘇看了他一會兒,終是緩了臉色:“皇帝好好休息,萬金之體更要自己好好保重才行!”
“謝母后關心!”陽玄顥匆匆回了一句,便離開了,還是紫蘇吩咐正要跟著走的梁應:“把這些奏本一起帶走!”
三位議政大臣這時候反而不好告退了,紫蘇卻淡淡地道:“哀家也累了,三位大人去太政宮吧!”
“是,太后娘娘!”
“等一下!”紫蘇忽然又想起什麼,叫回三人,轉頭低聲吩咐了葉原秋幾句,葉原秋立刻離開,不一會兒捧著一個雕飾精美的木匣返回,將那支木匣放在紫蘇手邊的矮几上。
“景瀚在喪中,不行吉禮,長女出生時,宮中也就沒賞賜,但是,既然回來了,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