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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御駕抵承清行宮。同日,古曼使臣、周揚使臣到達承清,等候接見。此後數日,各國使臣陸續抵達。
“太后娘娘,不知您與陛下打算先接見哪位使臣?”尹朔恭敬地詢問,手上是各國請求允許晉見的文書。這樣的文書,尹朔的公事房中還有很多,因為不少使臣都遞了不只一次這種文書,偏偏紫蘇就是不批不詔,將一堆使臣晾在承清,尹朔不知她想幹什麼,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那些人找上門,他也是不勝其煩。
紫蘇坐在屏風後,悠然地回答他,話語間不掩笑意:“尹相是被人煩了吧!”
“臣惶恐!”尹朔苦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紫蘇認識久了,他也明白,這種私下應對不必太拘禮數,自然也就隨意點了。
紫蘇轉而對趙全說:“趙全,帶幾個人去尹相那裡將那些使臣的文書搬到煙爽齋,哀家這些天留下的文書也送過去。”
“是!”趙全應聲出去辦理。
尹朔忙謝恩:“謝太后娘娘!”
“也差不多了!就當給尹相做人情吧!”紫蘇笑言。
“臣惶恐!”這次是真的誠惶誠恐,尹朔一向謹慎,自知自己與太后交集甚少,也就將“恪己奉公”奉為處事之道,如今聽紫蘇這樣說,他自是心慌不已,說話間,已經在心中將她的話想了數遍,揣測她話中有幾分真意。
紫蘇倒是的確沒什麼深意,不過見他這樣,卻也不多說,只隨意地說了一下:“退下吧!這事還要尹相費心呢!”
尹朔退下後,紫蘇示意宮人將屏風移開,本來與尹朔他們見面也不必如此拘束的,只是尹朔來得不巧——她嫌天氣太熱,所以早上見過幾個人後,便脫了外面的衣服,只穿著輕薄的夏裙,實在不宜見外臣,她又不想麻煩,便直接讓人移了屏風過來。
清涼的微風從闌干外的水面送入水榭,紫蘇微笑著從長榻上起身,迎風而立,舒暢的感覺讓她不禁閉上眼睛去享受。水榭中的宮女看著太后這般孩子氣的舉動,竟是嚇了一跳——一直都是高深莫測的太后竟然也會因這種微小的事情而真心微笑嗎?
“小時候,有一個夏天,哀家忽然害了‘苦夏’,一連好幾天顆米未進,母親尋了好幾位名醫,可都是無用,父親從邊關回家,見到哀家的模樣,說了母親一頓,連夜命人在府裡開了一池活水,又佈置了幾座舊屋,讓哀家搬進去,不到一天,就好了,自那之後,卻再沒有過‘苦夏’,白白糟蹋了父親的一番心意。”紫蘇喃喃地自語。
水榭中一片寂靜,紫蘇又站了一會兒,便重新坐到長榻上,好似什麼都沒說,抬眼卻發現手旁的几上少了幾份涼食,便問道:“誰撤了點心?”
一個站在角落的宮女忙跪下請罪:“奴婢斗膽,自作主張撤了那幾份涼食,請娘娘懲治!”
“自作主張?”紫蘇並未生氣,反倒饒有興味地問她,“既然知道不對,竟然又做了,現在再來請罪?你倒也有意思!”
“奴婢聽娘娘吩咐趙總管將文書送到煙爽齋,猜測娘娘要將熬夜,那幾份涼食味雖甘美,卻都是至寒的性子,實在不宜娘娘現在用!”那宮女見紫蘇並未惱,便大著膽子回話,眼中卻仍有幾分恐懼。
“你叫什麼?怎麼知道那些食物的性子的?”紫蘇抬手示意她起身。
那宮女站起身,低著頭回答,聲音卻也清晰:“奴婢姓葉,家人都叫奴婢原秋。奴婢家中世代以行醫為生,所以奴婢對這些也知道一些,入宮之後,奴婢又在太醫局待過。”
“原秋……”紫蘇略略沉吟了一會兒,“的確是念過書的人。哀家身邊少個典書尚儀,你來當吧!”紫蘇還算滿意她的應對,便直接調人了,本來,這事應該能過趙全來做,但是,紫蘇心中卻直覺地想繞過趙全,反正也不是大事,她也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了,同時,她也想著,若是葉原秋還算不錯,以後可以讓她做自己的掌令尚宮,代替容尚宮。
“謝娘娘恩典!”葉原秋驚喜萬分,連忙磕頭謝恩,紫蘇笑了笑,示意她罷了,便不再理會,直到趙全回來稟告一切俱已辦妥,紫蘇便動身往煙爽齋去了。
到了煙爽齋,紫蘇看了一下桌上堆著的文書,卻笑了:“那些人想把外政廳塞滿嗎?”說完對趙全吩咐:“讓所有的典書尚儀來,把這些按國家分類。——外政廳是按時間歸檔的。”
“是!”趙全正要去,又聽見紫蘇對一個宮女說:“原秋,你先做著,宣政廳的旨意明天才能頒下!”
“是!”葉原秋低首應道。
趙全看了她一眼,不禁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