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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又出來,給了石桂一把錢:“你去鎮上買罐紅糖來,趕緊了。”
廚房裡的紅糖只餘一個底兒,石桂知道鄭婆子是為著討好春燕,知道她月事來了,要給她煮紅糖水喝,船家裡正巧有賣紅糖的,石桂拿了糖回去,鄭婆子把餘下這十個錢都給了她。
往常這樣葡萄必然說嘴,今兒她卻跟在夢裡霧裡似的,鄭婆子叫上幾聲,她才應得一聲,一指頭戳在她額頭上,看破她的心事:“這會兒發夢也太早了些。”
葡萄面上一紅,她哪見過老宅裡的丫頭是個什麼樣兒,除了屋子好些,還當是普通人家做工,大夫人跟前的人一來,她算是開了眼界,心裡怎麼不活動。
鄭婆子又看看石桂,正把竹筍切成細條醃漬起來,泡一個晚上,明兒佐粥吃,倒覺得這個丫頭看著機靈,卻是個實心眼子,咳嗽一聲道:“石桂,明兒你去給春燕姑娘送早飯。”
葡萄扁了扁嘴兒,斜了石桂一眼,卻不敢則聲,趕在石桂之前搶了銅壺往園子裡送水去,鄭婆子看她腳下勤,問了石桂:“你想不想跟她們似的體面?”
作者有話要說: 吃得太多了
上秤淚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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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向
石桂聽這一問,知道鄭婆子是要聽奉承話,說些上進的話出去便安她的心也好,可又怕她當了真,沉吟得會兒,還是把實話說了:“我父母家人在這兒,離了這兒山長水遠的,就回不來了。”
她說的是一片本心所出,鄭婆子聽了卻“哧”笑一聲:“當了丫頭了還有甚個父母家人,將你賣斷了,還指望你能回去不成?就是隔得遠,你的日子才好呢,這會兒不懂,往後就明白了。”一面說一面搖頭,笑她有些痴氣。
買進府來的丫頭都有這一遭,一年二年還念著父母,三年四年就能想著自個兒了,一輩子由著爹孃喝血,一文錢攢不下來,到了出嫁年紀府裡配了小廝,叫丈夫打怕了,才不敢再補貼孃家。
“我娘說了,要贖我的。”想著秋娘一直跟到村外,想到喜子眼睛亮晶晶的叫她姐姐,想到石頭爹不言不語的給她扯了花布回來,一家子吃粥也比在這兒看人臉色吃乾飯要強。
鄭婆子正炒醬丁,剝好的豆子豆乾跟肉丁筍丁一道拿大醬熬,熬得滿屋子香氣,筷子挾一個出來嘗味兒,怕自家口鹹了,讓石桂來吃,看著她嘗味兒又道:“哪個進來不這麼說,太太身邊的豆蔻,說著要贖身回去嫁人的,太太也都應下了,嫁妝早二年就備起來了,如今怎麼著?還不是當了姨娘。”
石桂叫筍丁燙個正著,卷著舌頭舔舐,還想探聽,鄭婆子卻不再說了,她既打定主意要回去,便得帶上兩個幫手,廚房自來就是紛爭口角多的地方,幾年沒回去,早就換了領頭的,不帶上一雙眼睛耳朵,怎麼立得足。
石桂這會兒後悔起拜了乾親來,要是早兩個月就來人,她也不會拜這個乾孃,如今倒成了親,若是她要走,自家不跟著也不行了。
葡萄送個水的功夫,到醬熬好了也還沒回來,鄭婆子把這醬裝在大碗裡頭,頂上再扣一個碗,上面罩上竹編的罩子,嘖嘖兩聲:“你看看她,那才是上進的。”
葡萄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轉著手腕上的細銀鐲子,見著石桂得意的瞥她一眼:“這是春燕姐姐賞的,說是謝你跑腿兒替她買紅糖。”
開啟來一看,也是一隻細銀鐲子,石桂還沒說話,葡萄就已經顯擺起她腕上那一隻來,銀子也分粗細,粗銀不過是帶點兒銀色,作不得價,春燕給的這一隻卻是細銀的,上頭還刻了兩朵纏枝花,七八錢銀子的手鐲,加上工費總要一兩。
石桂把這鐲子收到小匣子裡,洗腳上了床,怪道鄭婆子說前程,大丫頭手裡就能隨意給這些東西,光是這個銀鐲子要按著月錢算,她得十個月才能得著一隻,這一隻鐲子,就能抵她五分之一的身價銀子了。
夜裡葡萄翻來翻去只睡不著,敲敲床板問石桂睡了沒有,石桂自也睡不著覺,咬著手指頭出神,陳娘子那兒還沒信送過來,只盼著能見一見秋娘,。
才回了葡萄一句,她便張開嘴說個不休:“你是沒瞧見,那些個東西真是見都沒見過的!”她一面神往,一面又扁了嘴兒:“春燕姐姐也是丫頭,看她那個派頭,說吃飯,乾孃就費這許多勁頭整治那麼些菜,說要睡,還得給她拉簾鋪被,淡竹石菊兩個身上穿的,是老宅頭的發的,都算不上好。”
山下已經是陽春,山上山風一吹卻還陰冷,來的人沒帶上夾襖,春燕午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