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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月例五百錢。”
果然又是裝腔作勢捉弄自己,簡雁容暗暗流淚,雙眸含怨幽幽望程秀之。
“怎地?”程秀之溫柔柔笑,一雙鳳眼風情迷離,似春水輕漪瀲灩,瞧得人小心肝都要酥了化了,“你想讓那小子也做爺的貼身小廝?”
若是和蕊珠一起侍候程秀之,整日眉對著眼,這日子不要活了罷,簡雁容急忙道:“小的這便去向程總管傳爺的話。”
腳底抹油急溜出去。
簡雁容領了新褲子回到房後,看著自己的那條破褲子悶怒不已。
“簡蕊珠,我不扳回這一局誓不為人。”
除了褲子破了,小腿也劃拉開一道血口子,雖然不深,可很疼。
簡雁容愛財好色,惜命,更怕疼。
身為奴才,當然沒人幫她請大夫,更不會有什麼止血藥膏抹,傷口長長的一條像蜈蚣趴在腿上。
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雖然是在小腿上,可若留了疤,看著也鬧心。
怎麼作弄簡蕊珠一番雪恥報仇呢?
簡雁容沉思著,一陣清脆的笑聲遠遠傳來,她這裡沒打上門去,簡蕊珠尋過來了。
哼,動刀子的事簡蕊珠都使出來了,她搞些小動作也無所顧忌。
簡雁容飛快地拉起繩子拴到門扇上,繩子的另一頭綁了捕鼠夾。
夜裡老鼠吱吱喳喳擾人清夢,她前幾天特意做的這個,很是管用呢。
機關做好,腳步聲也來到房門外了,簡雁容飛快地歪到床上,把褲管一圈摺疊一圈挽得高高,一條傷腿吊到床沿搖晃。
哼哼簡蕊珠,讓你看著你的傑作無話可說。
“爺,我哥就住這裡,小的先告退。”門外簡蕊珠道。
爺?程秀之也來了嗎?簡雁容有些慌,拿不定主意先去解下老鼠夾,還是先把褲管放下,猶豫間,房門被推開了。
叭噠一聲,破冰似的脆響,老鼠夾蕩了過去,不偏不倚夾住了程秀之一隻腳。
鐵夾子可不認老鼠還是人腿,逮著便往死裡夾。
慘了!簡雁容叫苦不迭。
以程秀之齜牙必報的性情,不把自己收拾得脫層皮定不罷休的。
怎麼辦好呢?
簡雁容坐起身捂著小腿肚喊叫起來。
“好疼啊,疼死我了……”
程秀之自入仕後步步高升極得皇帝寵信,還從沒遭過這樣的罪,張嘴正欲發火,忽聽得簡雁容嗯嗯啊啊呼疼,那聲音微沙啞,啞裡又帶著甜膩,似爪子在胸腔裡撓過,既疼又麻,整得人骨頭都酥了。
循聲望去,白玉似一截小腿撲了滿眼,腳趾玲瓏纖巧,珠圓玉潤,肉嘟嘟煞是惹人憐愛。
沒摸上,已覺又小又軟,若是咬上一口,輕輕地舔,細細地吮,想必如嘗春天裡第一口拔節鮮筍,滿嘴的清甜滑嫩。
覺察到自己竟冒出如此荒唐的念頭來,程秀之不由得慍怒。
怪道許庭芳不識得面目時便為她所迷,原來面上清朗風趣,骨子裡卻騷的緊。
“爺,你怎麼來了?”簡雁容見他半晌不吱聲,摸不透他心思,越發驚怕,哼聲轉低,面上急堆疊起笑容。
“給你送藥來了,看來傷的還不輕。”程秀之笑得宛若嬌花,緩步朝床前走來,白紗交領裡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輕顫,領口下鎖骨時隱時現。
“多謝爺,小的不要緊。”簡雁容唬得小心肝撲咚跳,不敢直視,忙忙低下頭,這一低頭,程秀之腿上的老鼠夾想不看到都不行。
老鼠夾剛製成時簡雁容試過它的威力,當下更驚怕。
“爺,快把老鼠夾扳下來。”
“好啊,”程秀之從善如流,在床沿坐下,抬起傷腿擱到床上,“幫我取下來。”
只要他肯不追究,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了。
簡雁容湊上前動手,只盼著快些解開送走這活閰王。
柔潤的一雙手在自己腿上忙乎,指尖移動間時不時在自己腿上勾上一下,虛虛實實,脆而輕快。
程秀之笑得更歡快了,簡雁容把老鼠夾解下扔到一邊了,他也不下床,把袍裾撩開挽起褲管,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瓶子,笑呵呵道:“給爺上藥。”
傷口很深,像狼牙咬上,血糊糊幾個黑洞,的確需要上藥,不過,隔著褲子解老鼠夾已是極限,再用手指拈了藥膏幫他塗抹成什麼樣子?
簡雁容一百個不願意,又不知怎麼推託,眉頭皺成一團很是苦惱。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