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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即日處斬。”
放過大奸懲小惡!
程秀之一呆,怔了怔,低應道:“臣遵旨。”
沒追問,沒慷慨激昂陳情,略一停,道:“此事是庭芳主辦,庭芳死心眼。”
不點明,說了一半不說,由朱竮決斷。
“許庭芳那邊由許臨風堵他嘴巴。”朱竮惡狠狠道,拿起證物證詞翻看,越看臉越黑。
侵佔了那麼多良田,在朝廷田稅新令出來後,又勾結地方官,將田地掛到老百姓名下逃避徵稅。
這是欺君之罪,目無國法。
“為了辦這件案子,庭芳不眠不休很多日子,查察,登記,落實。聽說,趙頌明為了收買庭芳,花一千兩銀子專門弄了個小倌館,據馮允交待,趙頌明還暗示過,願給庭芳千金之數買他不過問安陽王侵地之事,被庭芳拒絕了。”程秀之輕聲道。
朱竮開始是烏雲滿面,漸漸的,雷霆閃電。
嘩啦一聲,堆在御案上的東西被他用力掃落。
一份奏事摺子在朱竮腳邊敞開,上面的落款“許庭芳”三個字鐵骨錚錚,清朗剛硬。
朱竮蹲了下去撿起,手指在許庭芳三字撫過,狠狠撕開摺子。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陳情摺子成了點點碎屑,在空中紛紛揚揚。
“許庭芳,你為什麼要是許臨風的兒子。”他咆哮,聲嘶力竭,眉眼扭曲。
程秀之不再說話,行禮,悄然出殿。
晚來風急,隱著陣陣花香,程秀之快活難耐,出了宮,快馬加鞭回府,急召程新。
“沒發生什麼事,安陽王侵地一案,爺還沒回京,朝中也沒傳開,更沒聽說許臨風為安陽王求情觸怒皇上。”程新不解。
“那就怪了。”看朱竮神情,此番許臨風何止觸他逆鱗,怕是欲除之而後快了。
朝野內外均是不知朱竮為何每日忿忿不樂,便是宮中,曹太后也不明白朱竮的狂躁因何而起。
朱竮有火無處發,又跟吞了蒼蠅似的,想吐吐不出。
程秀之剛出京前往濟陽府,安陽王便進宮求見聖駕。
安陽王是先帝一母同胞弟,論起來,是朱竮的親叔父,然,除了曹太后,朱竮對皇室宗親一點感情沒有。
對於安陽王的求見,他淡定地允了。
心中道,無論安陽王說些什麼,他都不會留情,定要拿安陽王開刀,為程秀之推行田稅新令鋪路。
他甚至想,看看侵地多少,若數量巨大,則不止捋爵位,還要將安陽王處斬,殺雞儆猴。
安陽王進殿後,卻不提侵地之事,而是說起閒話。
朱竮回想起安陽王離開時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恨不得不管不顧,下旨將安陽王繩之以法。
但是他不能,不敢!
安陽王講了一個故事。
不知哪朝哪代,有一個皇帝的寵妃去世,皇帝悲傷欲絕,恨不能以身相隨,他的同胞弟弟見兄長愁苦,便到處尋美人,想讓兄長移情別戀。
巧了,給他尋到一個絕色美人,那美人秀美妍麗,更難得的是,美人容顏和皇帝剛死去的寵妃容顏極相似。
美人已成親,有夫有子,其夫是一個翰林學士,空有滿腹經緯卻仕途不得志。
王爺找到那翰林學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翰林學士答應了,因其妻嫻靜貞淑,料想不肯拋夫棄子的,兩人便合謀,王爺帶皇帝出宮散心,路上乏了到客棧中歇息,翰林學士帶妻子出遊,也進了同一客棧,然後,喂妻子喝下了藥的水,令其妻神智不清欲…火焚身,皇帝一見與愛妃相似的容顏,魂迷色授,連帶人回宮都來不及,就在客棧中把人得了。
翰林學士的妻子醒來,悲憤不已,欲自絕,翰林學士苦求她看在剛五歲的兒子份上,進宮,為自己搏前程,為兒子搏榮華富貴。
美人不料丈夫如此無恥,心冷齒寒,又捨不得拋下兒子赴死,肝腸寸斷,痛哭幾日後,答應進宮。
王爺給那翰林學士的妻子換了身份將她送進宮中,翰林學士家則對外報妻喪,辦喪事。
美人進宮後,想念幼子,神思恍惚,偶然間,看到宮中一個失去母親如同孤兒遭所有人棄憎的三歲皇子,當即請求皇帝,將那皇子要到身邊撫養。
美人把對兒子的千般思念傾注到那皇子身上,疼如心肝,愛之勝命。
安陽王口中的皇帝是誰,翰林學士是誰,美人又是誰,朱竮腦筋一轉,便知何所指。
霎那間幾欲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