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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正腔圓,十分地無礙。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正聊,來了第三人,只見一穿著草鞋、作村姑打扮的姑子進來,顧柔認出那是考核第二名的向玉瑛。
向玉瑛生得濃眉大眼,雖然穿著樸舊,但舉手投足毫不粗鄙,反而看著像個大家閨秀,讓人聯想她是不是落了難才來投考從軍。
陳翹兒笑眯眯跟向玉瑛打招呼:“我名喚陳翹兒,她是顧柔,你叫什麼?”
向玉瑛沒說話,她帶的行禮很癟,癟到顧柔懷疑裡面壓根兒就沒裝東西,只有薄薄的一塊布,向玉瑛將包袱一抖,裡頭掉出一把牛角匕首,一個火摺子,一個牛皮水囊。她連鋪蓋卷都沒帶,也省去鋪床的工夫,把自個的東西用外衣一裹捲起來,扔到通鋪另外一側,充做枕頭,自個沒脫鞋,向後一倒躺上去,面朝牆裡。
她從始至終沒搭理過人,陳翹兒有些尷尬地朝顧柔撇撇嘴。顧柔悄聲道:“她是向玉瑛。”
最後的屈貞娘和祝小魚幾乎是同時到來,屈貞娘乍一看歲數不小,二十七。八年紀,為人禮節十分周到,跟每個人打招呼,分了些自家醃製的蕪菁小菜,說自己是襄陽郡來的,以後互相照應,不知為何,她讓顧柔想起了孟嫂。
祝小魚來得風風火火,她帶著大包小包,沒進門就一股魚腥味飄進來,不用瞧也能聞出來是她。她向每個人分發她的醃製魚乾,陳翹兒大驚失色地推辭,正在拉扯間,外頭來了傳令兵,敲著號鈴——
“新兵校場集合!”
校場北部的演武臺上前方,有一隻金色大銅爐,吏部集王浚川在上面點了三支香。
旗杆升起白鳥營的鷹幡,副旗杆升起五色角旗。
王浚川命人擊鼓列陣。
白鳥營的老士卒們手持兵器,擺成陣勢,以一派整肅軍容表達對新兵的迎接。
顧柔這些新兵們從他們中間走過,只見斫刀寒芒凜冽,長矛鋒利尖刺,弓矢強悍怒張,行於其間,只覺心生敬畏。
隊伍列好,顧柔站在新兵隊伍裡,左邊是祝小魚,右邊居然是田秀才,她很驚訝,田秀才衝她擠了擠眉毛,顧柔笑了笑作為回應。
按照慣例,新兵第一天入營,都要聽將軍訓話。
孟章作為白鳥營的二把手,以前軍侯的身份第一個講話。他今天和往常大不一樣了,至少,和顧柔認識的那個孟章儼然不同——他穿著軍侯鎧甲,腰佩千牛刀,腳踏牛皮圓頭軍靴,卓然而立,往演武臺上一站,簡直有些玉樹高樓的感覺。
孟章開口,便道:“在咱們北軍裡頭,有句話老兵們都聽過,叫做‘步兵營的硬骨頭,白鳥營的機靈鬼’,知道為什麼叫做機靈鬼嗎?”他一張嘴,齒白如玉,竟然能看出幾分英姿瀟灑,顧柔快認不出他來。
他指了指自個腦袋,微微一笑,道——
“常規的軍隊,講究的是整齊劃一,聽從號令,令進兵進,令退兵退;而咱們白鳥營每一個兵,都會遇上單獨作戰的時候,這對你們個人的應變能力皆是極大的考驗,要講究靈活機變。”
“什麼是靈活機變?我舉個例子給你們聽,承熙五年秋,冀州之戰,知道怎麼贏的嗎?不要聽屯騎營越騎營那些油子給你們吹他們折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如果沒有咱們白鳥營的弟兄們夜潛敵營,連夜為後續部隊畫出軍事路觀圖,讓屯騎營的人偷襲得手——他們能贏個屁!正是因為咱們白鳥營,此戰迅速獲勝,否則,再打三年五年,屯騎營的人還要再折十倍數!”
“西涼韃子鬧騰金城關的時候,也是咱們白鳥營的弟兄,潛入敵營,在他們的馬槽飲水下藥,韃子他們靠什麼跟我們打仗?靠馬唄,他們的馬壯,騎兵個個悍;一旦沒有戰馬,他們打個驢腚啊?他們悍,我們不比他們更悍?”
“兩年前,倭奴水盜想不開跑來進犯咱們東萊郡,咱們的人易容扮作水盜頭子,上了他們的戰船,喝他們的酒,睡他們的女人——他們的艨艟戰艦還沒到,裡頭構造全被咱們摸得一清二楚,他們的人不知道,還跟咱們的人勾肩搭背,點頭哈腰送下船來!”
孟章講得眉飛色舞,下面的新兵們都聽呆了,個個在腦海裡想象著那陽關碧海,金戈鐵馬的情形入神。
孟章手一揮,道:“常規軍隊的戰鬥,是號角吹了,戰鼓擂了,戰鬥才開始了;可是對於咱們白鳥營來說,只要存在威脅,戰鬥就已經開始了。你們作為一支為了全軍勝利作準備的奇兵隊伍,將會在此地學習各種各樣的本事。比如怎麼窺察敵方的軍情;或者防範敵方竊取咱們的軍情,幹掉他們的斥候部隊;抓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