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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晟,國師不用聽,也想得到他會怎麼說。
雲晟激烈反對用兵,他向皇帝覲言,自上一任尚書令慕容修以來,連續的對外擴張政策消耗民力,靡費錢糧,國庫已是不堪重負。此時如果強行對雲南用兵,行軍路程遙遠,耗資巨大,極有可能引發變數。
連掌管大部兵權的太尉都不支援戰爭,可想而知他的話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
錢鵬月當時聽著,沒發表意見,但他心裡想的跟雲晟一樣,作為代理尚書令一職的他,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現在國庫還有多少錢糧,去年雖然兩河豐收,百姓長年以來被徵發徭役,好不容易得到休養生息,如果突然再舉大軍向雲南出兵,招募壯丁,必然會耽誤耕種時令,導致大量的農田拋荒。若天公作美,能保住今年的秋收還好,如果不能呢?那糧食價格必然飆漲,老百姓吃不飽肚子,民怨沸騰,就會起□□,而那時候,國家的精英主力軍隊遠征在外,不能回防;到時候可不就只是雲南一處的問題,而是整個王朝根本動搖的問題了!
錢鵬月雖跟國師私交甚篤,但這一點上,憑良心說話,他有自己立場。
“你是當朝國師,又是北宗的領袖,一言而為天下法,本應大公無私,你要三思啊。”錢鵬月雖然不知道顧柔就是顧之言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和鐵衣的關係,但他有種敏銳的直覺,他覺得國師之所以這麼快速做出決定要出兵雲南,很可能跟這個女人有關係,自從認識她以來,國師整個人變得太快了。
國師聽罷,沉吟片刻:“你真當以為,本座舉兵雲南,是為一己之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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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和錢侍中的談話還在繼續,顧柔一人在遠處裡等著,百無聊賴,又有心事,抬起頭來時卻見紅日如輪,跳脫雲間。還有兩日就是夏至,空氣裡已有股微微的燥熱,伴隨著老錢和國師似有若無的說話聲傳來,國師情緒稍顯高縱,揚著聲兒說了句:“你以為本座舉兵雲南,是為那一己之私?”
顧柔覺得不該聽他們的對話,便又把步子挪遠一些,心頭卻止不住煩憂。她最最擔心的,就是怕國師因為自己,做出原本不屬於他的任何決定。
越是不想要聽見,越是又順風飄來老錢的話,老錢很激動,跟國師鬧紅了臉:“話是這麼說……但即便你辦妥糧草補給,但此事有云晟阻撓,稍有差池,他必然拿此事在御前向你發難,沒必要壓上慕容家的前途這麼做……”
顧柔聽了,心越是突突亂跳。
喜歡一個人,既想同他在一起,又想為他好,當這兩者衝突,她興許還會為自個自私一下,選擇陪他一同犧牲和承擔,也要在一起;可是現在犧牲的賭注上,押著他的前途身家,極有可能是性命,她怎麼好自私地要求留在他身邊?
渾渾噩噩站了一會兒,錢鵬月走了,沒跟顧柔打招呼,國師也沒邀請他進來喝茶。顧柔看國師回來:“大宗師。”
國師看她神情彷徨,伸手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怎麼了。”
顧柔鼓足勇氣:“我想去一趟雲南。”
國師冷了臉:“不行。”軍隊都要鐵血金戈用皮肉碾過去的地方,他怎麼會放小姑娘去?他為這句話有了不好的預感,堅決補充:“此事休要再提。”把顧柔的話堵在喉嚨口。
國師拉過她的手,撫慰地握在掌中,她的手又白又軟,他一下下把玩似的捏著,口氣溫柔下來:“你甚麼都不用管,在京師等著本座,你的父母親本座替你送回。”
顧柔掙開他的手:“我就是不想您為了我這麼做。”
國師目光微沉,正色看著她。
她豁出去了,一股腦地倒出來:“我瞭解我爹,他是一個既怯懦又良善的人,他不會作惡,可是我難保他不被人利用作惡;他若是被連秋上控制著,一定會為了保護我娘,受他擺佈;那時候您大軍逼至,我怕我爹壓根兒不聽朝廷說什麼,做出傻事來。那是我生身父母,十年了,我一定要去親眼探個究竟,也只有我能說服我爹。”
國師臉色越暗,似在忖度,又似在累積鬱氣:“今個這番話,你早就想好了?預謀跟本座提要求?”他對她深情似海,可是這份情種得越深,便越是想束縛她,容不得半點危險朝她逼近。他覺著自己苦心孤詣地安排,老錢不理解倒也罷了,可她為何不能稍作體諒,臉色便愈發有些難看。
他正煩鬱,忽然手就被一雙纖纖素手抓住了。“大宗師,我想跟您一起生活。”她仰面望著他,清媚的眼裡噙著淚光。
他心驀地一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