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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老練和威勢拿捏得極有分寸,儼然便是位富貴主人。
他已完全融入新的身份,絲毫不著做作痕跡。
這隻教顧柔訝異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呵,還真像模像樣的!
“丫頭片子,戳這找削呢?”他用摺扇在她頭頂上一敲,看著不重,力道挺狠,顧柔疼得一下子捂住腦袋,醒了過來。
碼頭魚龍混雜,他彎下腰壓低聲音,換回原先的長官公事公辦的口吻:“顧柔,限你半炷香之內換好衣服,否則軍法處置。”
這口吻就冷厲了許多。“是!”顧柔下意識地便以一個兵的口吻,回答了他。
——大宗師,對不起,我又錯了,我又先斬後奏了。
……
113|文|學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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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伍隊的幾個姑子,每人都發了兩套奴婢穿的窄袖襦裙,梳齊長髮束好髮尾,個個清麗可人;倒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那兩套衣裳都是周湯派人在荊州臨時採購,匆忙間也沒仔細裁量尺寸,顧柔那件衣裳尤其窄小,很是擠身;她問了一圈;偏生因為骨架子窄;沒人同她換;只好勉勉強強把自個給塞了進去。她不好意思,又多要了一件短褙子套上,遮著點胸|部。
顧柔上船的時候;扮作管事和夥計的男兵們瞧得眼睛都發直了。
她將這套極不合體的衣裳;撐得胸大腰細、凹凸有致;渾似人間尤物;加之明眸皓齒;雪腮玉膚;略施脂粉後;更顯得清豔嫵媚至極。
顧柔低頭;小心翼翼地往胸口扯了扯褙子遮蔽,卻又因為這大熱的天穿多了,給捂出一頭汗,原打算一把抹掉,突然想起冷山方才那逼真活現的角色扮演,立馬也跟著收斂起來,捻個蘭花手取出香帕,一寸寸將汗水揩拭了去。
結果,舉手投足間,勾魂攝魄。引來一大群人側目,“夥計”們都跑出船艙來看。
“見鬼了,”田秀才遠遠瞪著顧柔,“沒有這麼好看的丫鬟的,我不信長成這樣,卻只混到一個丫鬟,那她得有多傻——不是腦子跟祝小魚那樣就是有暗病。”
“就是,這最起碼也得是個收了房的丫鬟,”雷亮抱臂點頭,和他並肩站在艙門口指點顧柔江山,“謝天謝地沒得女君,否則這種丫鬟不被打死掐死毒死才見鬼了——當然,要是我做老爺,就給她抬個妾做做……小柔我們說笑呢,你別往心裡……好我們錯了。”
顧柔怒不可遏地從兩人面前走開,不顧田秀才的道歉,一路把拳頭關節擰得嘎嘎響。她打算先跟這倆輕薄貨絕交幾個時辰再說。
顧柔走進船艙,回到屬於丫鬟的佇列,她往幾個姑子裡面這麼一站,弄的幾個姑子都像成了真正的丫鬟。譚若梅羨豔,鄒雨嫣大黑臉,祝小魚驚呆:“伍長,你太俊了,真是天生的丫鬟。”
會不會說話!顧柔惱怒,但祝小魚確實是不會的,顧柔只得壓低聲音,悄悄告訴她:“丫鬟不能在主人面前喧鬧,你得扮得像一個真的丫鬟那樣,安分別多話。”
說話間,扮作男君的冷山和賬房周湯從二層的船艙下來,兩人拿著本賬簿邊走邊談,這倒不是一本假賬,裡頭畫的乃是武陵郡當前的軍事路觀,只是外表做成賬冊的模樣。
祝小魚趕緊聽話地閉上了嘴,可是又心想,這麼漂亮的丫鬟,也只有這樣冷司馬這樣的男君才會不理不睬罷,果然他也是有短處的,扮男君扮得一點兒也不像——瞧瞧人家周軍侯,一下階梯就瞪著伍長,滿臉的驚詫。正想得出神,她被顧柔拉了一把。
所有“丫鬟”躬身作揖:“男君。”似模似樣,倒真像一家人。
周湯衝著眾人點頭微笑,冷山目不斜視,恍若未見地走了開去。
傍晚,商船離開荊州碼頭,向東順流行駛,冷山和周湯立在船頭觀察討論天氣。田秀才在旁邊侍立;冷山一邊跟周湯聊,不時地也會提點田秀才兩句,如何地觀察江岸地形,如何透過星辰雨霧預測天氣等等,田秀才忙不迭地點著頭在心裡默記。
顧柔和祝小魚在遠一點的地方侍立,顧柔端著茶,祝小魚捧果盤,兩人都往江上看。
落日餘暉,江面上波濤滾滾,凝練萬點碎金;兩岸重巖疊嶂,隨著船行緩緩向後移動,宛如一幅山水墨畫的長卷在身旁徐徐鋪開。
顧柔和祝小魚均是北方人,從未真正見識過長江,如今見著這般巍峨險峻峽谷風光,不由為之目眩神迷。目不暇接間,數只白色的江鷗緊貼水面掠過,留下清亮的叫聲,又被此起彼伏的濤聲蓋了過去。
這時,聽見冷山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