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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忖道,她是冷山的老相好,可別誤會我跟他有什麼,因此找上我的麻煩。便冒出一句:“伍長,你不要誤會,我進營不久,同冷司馬不熟。”
她這解釋得唐突,連一邊安安靜靜趁著小空檔縫補衣服的譚若梅也停下來,瞧著顧柔和鄒雨嫣這兩人。
鄒雨嫣倒是不覺唐突,在她這,凡是和冷山有關的事都是頭等大事,她冷笑道:“你當然跟他不熟,他會瞧得上你?你別痴心妄想,像你這麼廢物的人……”
顧柔正在瞠目結舌,邊上譚若梅停下來,接過話頭:“冷司馬治軍嚴厲,被他說兩句是常事,別放在心上……不過話說回來,確實除了常玉以後,就沒人能入他眼了。”說罷又拿起衣裳,沿著原先的針腳把線抽起。
她三言兩語,把話題岔了開去。鄒雨嫣對她的和稀泥沒有感激,怒目撇開頭。
顧柔問:“常玉是誰。”
“常老三啊,”譚若梅再次放下手裡的針線活,“他輕功一流,為人機靈,還做學問;我剛進白鳥營的那會見著他,看他那麼白淨斯文的,手裡還拿一卷書,還以為是北軍派下來的文書官呢,哪想到後來他功夫那般厲害,立那麼多功;難怪得冷司馬看重。唉,只可惜……”
“閉嘴!”三個姑子都嚇了一跳,只見鄒雨嫣黑著臉,厲聲叱向譚若梅。
她真是什麼人都敢吼,譚若梅和她是一屆的老兵,多少算有交情,然而她也不留情面。譚若梅倒也不介意,像是習慣了她這幅樣子,平平淡淡閉上嘴,繼續手裡的針線活。顧柔見氣氛不好,也便不再問了。
……
第三天正午,隊伍終於抵達荊州碼頭附近。
顧柔原想立刻同國師報備行程,卻又想起昨夜聽他道要徹夜同部曲商討兵力部署,擔心此刻攪擾了他休息,便沒有出聲。這時候,鄒雨嫣過來,以伍長身份朝眾人轉達冷山的命令——在荊州城整備一番,然後坐船沿江下武陵。
顧柔想起國師對她的囑咐,他要她安分留在荊州城,頓覺猶豫,不知該不該去找冷山提要求。
國師的意思便是,讓她同冷山攤開了說,就直言此乃他的安排。顧柔想,冷山那般討厭自己,應該不會強留人。然而她心中,卻又極不願意使用這份國師賦予她的特權,糾結至極。
正在為難之時,冷山卻自己來了,顧柔一見著他就緊張得很,有種天生的畏懼,彷彿站在他面前,雙腳便先自行下陷一截,沉降到泥土裡去,矮得可憐。
冷山跟她沒多餘的話說,只伸出手:“還來。”
顧柔莫名:“啊?”
冷山不欲囉嗦:“梳子。”
顧柔昨晚徹底病暈了,壓根不曉得冷山借了一把牛角梳給她刮痧的事情,一時間不知他所指:“我不懂您說什麼。”
冷山眉毛一皺,正要說話,忽然目光在她的布甲上停留,瞬間改變話頭:“你怎麼還不更衣?”
顧柔一怔,按照今日冷山的安排,因為武陵郡多個郡縣被|操光的雲南軍隊侵佔,為了隱藏身份,所有人都須喬裝改扮。顧柔被冷山分到的身份是丫鬟。
她禁不住問:“我,我非得去麼。”
她指的是,她非得去武陵郡,不能留在荊州城麼;冷山聽來卻以為她不願意扮作丫鬟,反問:“那你想扮什麼?”打量著她,不悅顯而易見。
顧柔又懵了,感覺和他說的不是一回事:“孟軍侯說,讓我留在荊州城……”她不好意思搬出大宗師,便搬出孟章。
這會,冷山明白了。
他唇含冷誚,目光鋒利,一字一頓地道:“你記著,白鳥營老子說了算——這點事都整不明白,完犢子呢?”
顧柔傻眼——冷山河內人,怎麼突然使上北邊的口音?
這只是因為,今日冷山和鄒雨嫣的伍隊合起來,扮作北方前來賣人參龜甲的草藥客商。冷山扮作男君,幾個姑子是他的奴婢,田秀才精瘦又多話便扮作管事,強壯的雷亮等人是夥計,一起坐船下武陵談買賣。為了配合好,每個人都先適應適應新身份,冷山已經輕車熟路地把口音切換了。
顧柔再定睛一瞧,才發現他穿的是一件簇新交領直裾,外頭扣了件上等絲綢的刺繡披風,他今日仔細修過面,顯出他高鼻闊口、劍眉薄唇的本來面貌,瞧著比往日少幾分沉鬱風霜,多了丰神俊朗——原來他底子裡藏著一副雍容富貴相。
顧柔瞧他手裡一把摺扇,掛著不知是年年有餘還是魚躍龍門的雙鯉玉扇墜,左手交到右手,在掌心一敲一打,顧盼睥睨間,把生意